感覺比她剛才還要肉麻。

孬小情真是覺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好吧,從來都不知道陳沉居然能這麼熊孩子,熊孩子到能在自個親舅舅的辦公室裏裝個竊聽器,畫風太美,她也是快醉了。

當然,她去嗎

她沒去。

有必要嗎,沒有必要去。

一表三千裏的表哥幹的荒唐事,跟她也有責任?真滑稽的說法,就是古時的連坐,也攤不到她這個一表三千裏的表妹身上,從血緣上說,是她親媽表表親的兒子,人家完全可以不當是親戚了,出了好幾服——當然,為了禮貌這一說,還是排排輩份的,就成了她表哥。

所以她才叫人唐哥,別說是摻合唐森的事了,人家都拉過她入股,唔,也就投一點點錢,有大回報的那種,她果斷地沒接受。

所以——陳沉的“威脅”於她來說不痛不癢的,看了看莫局的行程安排,她略略地皺起眉頭,明天可是個重要的日子,大清早地就得出發,去省城彙報工作,彙報工作的是莫局,而她自然是要去的。

但走之前——她覺得還是讓莫局心安一點,比如拖關係走走唐森的路子,瞅瞅他到心裏頭到底是想著的什麼,總不能讓莫局懸著一顆心去省城吧,情緒一不對頭,別人都能看得出來就不太美。

她直接去找秦簡,秦簡一貫給她麵子,也沒讓她等,直接找個借口就出來跟她見麵,一聽她提起的事,到是有些遲疑——

他看著她,眼神裏難掩些許疑惑,“姐,你何必見人,別人都巴不得跟那人撇清關係,你到是好,還上趕著去看人?”

“好歹是我表哥——”孬小情遲疑了一下才慢吞吞地說道,麵上微微苦惱,“我表姨婆就這麼一個外孫,老人家年紀那麼大,聽到消息還差點暈死過去,我也沒別的想法,救他,我使不上勁兒,也就是看看他,權當是讓老人家放心點,別擔心太多。”

“姐,他好著呢,又沒有刑訊逼供這一套的,隻差沒把人供起來了,”秦簡彎著身,對著車子裏的人說,開著玩笑,還特特地留意周圍,沒見到熟麵孔經過,才壓低聲音,“那位都不知道腦袋在想什麼,更不知道不知道是在搞什麼,把事兒一直給拖著,誰要見都給見,完全跟辦案的流程不同……”

聽得孬小情心裏頭跟被針刺了般的,可心裏頭又活泛了起來,一手搭在車窗那裏,一手還往在方向盤上,側著身子跟秦簡說話,“誰進去都行?這麼不講究的?”

她在笑,好像在他開個天大的玩笑似的。

“誰不是說呢,就唐森手底下那些年輕姑娘們,個個花枝招展的都來看他,每次來的都不重複的樣兒,”秦簡說得很仔細,人是叫他們配合控製的——真正抓人時,他們這些本地的警察還真是沒派上用場,都跟外頭那些國民保安的人一樣守在外頭,不叫任何人進出,說起來他心裏都有窩火,“就跟走天橋似的,生怕晚來一步唐森都不記得她們了。”

孬小情真樂,曉得他心裏有點怨氣,也不再揪著這個事再問,直截了當地問,“我明天就得去省城,你能給我安排去見見唐森?”

把秦簡唬了一跳,他是港城刑警大隊的副隊,以他的年紀來說,確實是算得是年輕有為,唐森這事還挺嚴重的,不查還好,一查出來,真是跟推倒諾骨牌似的,他都不敢想,年輕有衝勁是好,那也得分事情的輕重緩急,不太讚同地看著她,“姐,你別跟我說,你私底下跟他有金錢來往?”

就跟親弟弟一樣的,一勁兒還為她擔心,就怕她糊塗了,真去湊那個熱鬧。

孬小情搖頭,心裏想著陳沉還自稱是她“親弟弟”呃,盡管都成了“親弟弟”,她還是覺得分手的“親弟弟”跟這個“親弟弟”是沒法比的,一個太熊了,一個是口口聲聲都為人她打算的——

“我有那麼糊塗?”孬小情曲起手指彈他的手臂,“就算再想撈錢,他那裏風險太大,我怎麼也不能讓我自己賠本又賠錢吧,賠本都是小事兒,我可不想賠了本還把自己送進裏麵去——”

秦簡聽她這麼一說,才算是放心了,她平時看上去是個可靠的人,呃,是個靠譜的,可有時候也挺不靠譜的,就跟上回——她沒吃飯,就在家樓下買了罐八寶粥,吃八寶粥就吃八寶粥,她還偏偏用舌/頭在拉開的蓋子上麵一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