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總歸是要結的,這個問題的中心不是要不要結婚,而是跟誰結。

孬小情到不是為了結婚而結婚,而是覺得可以結婚,但都得她說了算的,由不得他,比如現在打道回府,她硬是從他手裏拿回了身份證,獨自一個人回的省城,到單位逍遙的報到去了,等報到後再到莫副部長的麵前聽候吩咐——

都是些工作接手的事,莫副部長在與前任交接事體,她也跟前任交接事體,兩個人都在交接,氣氛嘛是熱烈而謹慎的,還恭祝前任高升,對,前任都是高升的,一般說來秘書從表麵上是不太重要的,可一般來說,即使下屬不能由著自己更換,但是秘書這部分還行的,一般人往上升都有自己信任的秘書跟著,比如莫副部長這樣的,自然就信任孬小情的。

交接的事整整進行了一天,晚上還有個歡迎會,進行的相當低調,簡單的便飯,在省政府的食堂裏進行,不在外安排,莫副部長受到熱烈的歡迎,而身為莫副部長一手提拔上來的秘書孬小情與張玲更是受到未婚男性的關注,到是孬小情這邊,莫副部長還替她擋了擋,張玲那邊就有些擋不住,不過一般來說大家還是挺克製的,不會鬧得太過分,大家都是政府公務人員,也得講究形象。

虧得是這樣子,孬小情才不至於喝得太多,她這邊是早就有準備的,雖說不喝酒,這種場合真是扛不住的,不喝酒就等於不給領導麵子,這裏邊的人都是她領導,雖說不直屬的,可要是碰到小心眼的,真心不是那麼好過的——她就意思意思的喝了些,不勝酒力的狀態也有,她天生就是個喝一點就臉紅的,所以就叫人覺得信服了些。

到是張玲那邊,估計是天生酒量好的,喝半天,都不見臉紅的,就因著這個,酒估計是她喝的最多,最後就是連莫副部長那邊的都讓她給頂上了,簡直就是一個酒中女英雄的,聚餐結束後,也算是歡迎會的終結,從今以後大家都在同個地方上班,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都得和和樂樂的,為人民服務來著。

奔著共同的目標,才是他們政府公務人員的最終價值。

省政府有給她們這些單身人員安排了單身公寓,差不多三十平方的小公寓,裏麵家具一應俱全,拎包入住就行,完全不用操心什麼,位於政府大樓最後邊的高樓裏,形式跟住校時差不多,為避免鬧出什麼不良事體來,單身男公寓與單身女公寓不在同棟樓裏,分開的,而且不能輕易進到對方的樓裏。

孬小情趁著午休時間過來一次,將東西放好,就找王小串兒了,好家夥,她一點事兒都沒有,反正那天晚上就是讓人控製著送回家去,人是一點事兒都沒有,——王小串兒表示她是一頭霧水的,但總歸是沒事就好,兩個人都沒事,畢竟王小串兒覺得自己撈偏門的,要是真有事兒,指不定現在就去拘留所了,要是被一調查,她分分鍾都能出點事。

幸好沒事,幸好沒事,王小串兒還雙手合十做拜菩薩狀,後來一聽孬小情講的關於過去的事,關於結婚的事,她差點沒聽傻了,還拿手摸摸孬小情的額頭,生怕孬小情頭腦發燒在講糊話——

那伸出去的手,叫孬小情狠狠地拍了兩下子,她才曉得自己聽到的事不是什麼糊話,趕緊的叫孬小情別矯情,要嫁就趕緊嫁了,錯過了這村可沒有那店的,人家可是太子爺,幾乎是板上釘釘的,要按古早的形容,譚璉是太子爺,那麼她這個好朋友——孬小情就是個“太子妃”了,唔,這種形容詞還真是有些叫人覺得臉大。

王小串兒特別是覺得臉大,是那種與有榮焉的臉大,感覺自己的身份跟著節節攀高,恨不得就按著孬小情去叫譚璉現在就去注冊登記算了,省得夜長夢多後這事兒就成了泡影。

偏孬小情還嫌棄她的嘴臉,哪裏有矯情,沒有的好不好——

甭管她承不承認,反正王小串兒就覺得她矯情。

孬小情長歎口氣,覺得張玲特別的重,想起王小串兒中午說的話,就覺得有些心塞,好像不嫁是個特別傻的決定?嫁過去多好呀,可以惡心下那位譚梅女士?好像又不好,人不應該這麼多心眼,再利用一次譚璉,她覺得有些個難以啟齒——

不是她的錯覺,而是她上回在譚家的的確確是感受到譚梅與譚璉這個繼子的關係有多、多不和諧的,分明就是維持著麵子情,多一點的感情都沒有,也是,後媽這種玩意兒真是普通人能做得了的。

“小、小情姐,小情姐,我能、我能喝吧,能喝吧——”

她正在想,臉上還有點燒,覺得自己越活越回去,老是想著利用別人叫譚梅女士難受,好像太不正當了,被張玲喃喃的醉話給抽回來思緒,頓時眼神有點苦,——真心是帶著一個人,太重了。

張玲比她要重,她幾乎是拖著人往樓裏走,在外邊還有男同事幫忙托人,一進樓裏,人家進不得來,隻好她一個人動手,連拖帶拽的,幸好這樓從外邊看著比較舊,裏麵的現代化設備還是齊整的,電梯嘛更是有的,她直接拉著人進了電梯,靠著電梯的支撐力才稍稍的放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