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微微一哂,這個人,還真是將她的喜好都抓住了。
等她走出浴室,譚璉早就起來了,深藍色格子的修身西裝,配著條深藍的領帶,光站在那裏,就讓人覺得心悸,她看過去的時候,他的視線也剛好落在她臉上,這一刻,她因洗澡而冷卻的臉頰溫度,就瞬間的又急劇上升,麵對他的視線更有一種欲躲開的烏龜心態——
她好像有些、有些扛不住。
偏他走過來,那步子邁得極其堅定,叫她忽然間就想起一段畫麵,電影裏的畫麵,新郎走向新娘,而她恰恰是那個新娘,——內心湧起一種高熱的情態,在離她還有兩三步之遠的時候,她主動了。
主動地走過去,將自己的手送入他的臂彎間,嚴絲合縫般的挽在一起。
他牽引著她走出房間下樓,樓下的餐廳早就準備好,除了譚同夫妻,當然還有譚雅夫妻,還有便唐員,一家子人都在,相對譚同夫妻的淡定,到是譚雅微哼了聲,似乎是有些不滿。
“起得夠晚呀?”她不止哼了聲,還朝孬小情瞥過去一眼,“我還以為你們不要去上班了呢,呃,好像說錯了,新婚夫妻嘛,不去度蜜月嗎?”
莫仁信有些尷尬,妻子是有些嬌縱,這個他是曉得的,輕輕地碰了下譚雅的肘部,裝作若無其事地吃飯,——偏譚雅沒將他“軟弱”的勸止放在眼裏,反而瞪他一眼,“我這不關心弟弟跟弟媳嘛,爸你說是不是?”
譚同對這個女兒那是沒話說的,如今女兒到這個年紀了,想把性子弄回來也是難弄的,總不能叫他對三十好幾的女兒動“家法”吧,都是嫁了人的,隻是女兒不搞出什麼過分的事,他一般是睜隻眼睛閉隻眼睛的,“食不言,寢不語——”
就六個字,估計是他們家都是這麼教的,反正就算是譚雅後麵也沒有再說什麼話,也不知道是吃沒吃飽的,很快放下筷子就走人。
莫仁信也跟著走人,他這個人,在外麵是沒有節/操,但譚雅做什麼,他是跟著的。
唐員沒有發表什麼意見,盡管他對這位孬秘書很好奇,好奇歸好奇,如今是人家是他表嫂,就算是他是記著上次被她黑一手的事,那也得放下是不是?可心裏挺不爽的——也沒辦法,往肚子裏吞就是了。
譚璉略略皺起眉頭,看向孬小情,見她並沒有任何不悅,就稍稍地放了點心,可心裏想著是不是得安排個時間出來去度蜜月,不度蜜月的人不是沒有,可聽譚雅一說,他覺得這事兒可不能省略的,可現在——
還是感覺太早了些。
譚老爺子那一句話,一大早的,誰都沒有再在飯桌上開過口,即使是很想跟女兒說說的譚梅女士,也都是沒說一句,觸老爺子的楣頭,她才不幹呢,女兒如今是這家的兒媳,她隨便哪個時間都能說。
女兒成了兒媳,她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本來都快要覺得這家的兒子有些怪僻,誰這麼大的年紀身邊連個女人都沒出現過?現在沒曾想是她的女兒,多少叫她有些得意,是她的女兒呀,叫譚璉這麼個跟木頭似的男人都動了心,不愧是她的女兒——
孬小情不是沒發現譚梅女士那眼裏濃濃的“愛心”,可她就當作沒看見,反正她是跟老孬站統一戰線的,老孬如今還不知道呢,她不能先背叛了老孬,一頓早飯吃下來,她反正是自己吃自己的,隻管填飽肚子,別的不管。
一起吃飯,一起上班,這是他們的步調,估計隻要譚璉不有什麼工作上的變動,近期都會是這樣子,——孬小情走入省政府大樓,就一路收獲了許多祝賀聲,當然,她不算是什麼人物,人家最重要的是恭喜譚璉,她嘛也是恭喜的對象,但大多是來自於譚璉的關係。
譚璉準備的很充分,喜糖都是有的,每個辦公室都送了。
相對於孬小情就準備了接受祝賀,譚璉辦得可仔細的。
張玲看著孬小情走進來,連忙過去恭喜的,孬小情接受的理所當然,並沒有注意到張玲眼裏一閃而逝的嫉妒之色,不過就算注意到她也不會當回事,嫁給譚璉,人家有這種情緒那是理所當然的,誰叫譚璉自己本身不簡單,他家更不簡單呢。
原先是個小秘書,一轉眼的,就成了譚代表夫人。
孬小情頓時成了人人稱羨的灰姑娘。
可當事人對灰姑娘這個詞兒挺不感冒的,到是沒有就著這事兒說什麼,想法是她自己的,她自己不感冒,也懶得跟別人搬扯的,難道就為了證明自己不是灰姑娘嘛?很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