孬小情瞅著緊閉的浴室門,依稀聽到水聲,好像又沒有,好像是她的錯覺,她索性也不想了,就大赤赤地睡到床裏,沒曾想,本來就是假睡的,誰知道一閉眼就睡到大天亮的,別說什麼新婚夜了,根本啥事都沒有——
雖說她覺得那是理所當然的事,心情還沒有完全轉換過來,這跟她以前跟人談戀愛不同,完全是婚姻生活的,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譚璉的懷裏,小鳥依人似的,叫她還有點吃驚,畢竟就這麼一晚睡著了,她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平時她不是這麼不警醒的人,這一晚,她到是睡得老沉老沉的,身邊像壓根兒沒有出現譚璉這號人似的,又或者是習慣有人的?
她搞不清,腦袋裏糊糊的,眨眨眼,就看到譚璉也醒了,黑色的瞳孔裏剛好映著她剛睡醒的樣子,她下意識地就往他懷裏退出來,不料發現的是她的腿都叫他給夾住,這一動的,兩個人貼著的部位,那種親密的感覺,叫她忍不住紅了臉——
白皙的臉,暈紅了半邊,跟個熟透的蘋果似的,譚璉這一晚睡得不太好,身邊的人,那是想了多少年的,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光明正大的,偏他還得當一回“正人君子”,她睡著了,他啥事也沒幹,就擁著她睡——
睡不著,她睡得到熟,他是一點都睡不著,感覺跟做夢似的,沒有那種真實感,都不敢碰她一下,生怕一碰,她就消失了,——這種糾結的心情,一直糾纏著他,叫他幾乎是一晚上沒睡著,直至天邊出現一點光亮時才睡著,才沒一會兒,她一動,他就給驚醒了,瞅著她微紅的小臉,眼底微沉,沉著一種眷戀。
她想退,卻惹得他不自覺地悶哼了聲,男人嘛,清晨嘛總是一條活龍的,他是正常的男人,也免不了這種生理狀態,在她一個臉紅之下,他更是覺得臉上燒得慌——要是沒有中間的空白,他想早就把她撈入懷裏了,但——他現在是不想的,也不是不想的,確切地說是不能,不能太急赤赤了,得溫水煮青蛙,到時就是水到渠成了。
孬小情不知道他心裏想的這許多,她退出來後聽到他的悶哼聲,更是覺得沒地兒躲,明明知道她這會兒裝“純情”是有點矯情,可有些控製不住的,她真是矯情了起來,動不動就臉紅了,手一摸臉,還是燙燙的——她迅速地下了床,身上的衣物還是昨天那身,居然就穿著就睡了,他都沒動一下,她不知道是要怨他不解風情還是嫌棄自己有這種想法。
“我去洗個澡——”
她迫不及待地走入浴室,步子還有些亂,待將浴室門關上,她整個人靠在那裏,才覺得有些些的安全感,——走入浴室的時候,她分明是覺得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後背,都讓她覺得那目光有些灼人,灼得她的背有些不自在,挺得直直的。
像是能將她整個人都能弄燙了般。
她放水衝澡,一衝濕身子,才懊惱地想起自己沒帶換洗的衣物,抬頭瞅瞅掛在那裏的衣物,隻能是讓自己將就一下,等回到宿舍,就再換一身——
沒等她洗好,浴室門就是有人在敲,她忽然間有詫異,瞅著浴室的門,目光還有些戒備,說真的,她還真沒準備好,這時候的譚璉,難不成要跟她、跟她……
她即時地阻止自己滿天飛的思緒,關上水,拉過一條浴巾裹住自己,人站在門後,確保將自己擋住,才去拉開浴室門,——“怎麼了?”
她問得很小心,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聲音裏有一絲絲蕩漾——覺得這個人還挺有情/趣,大晚上的沒碰她,是他的尊重,這大清早的,那就講的是情/趣了,好像一下子就有了準備,或者是有些期待,她的聲音難免有些些的……
“我讓人準備的衣物,你試試能不能穿,要是不能穿,我讓人去換。”
誰知道,從打開的門遞進來幾個紙袋子,他根本沒有要擠進來的意思,叫孬上情心裏五味雜陳的,具體是哪五味,她也說不好,就是覺得有些……
好吧,她才沒有失落呢,一把接過紙袋子,她就“砰”的一聲關上門,將自己關在浴室裏頭,鏡子已經讓霧氣給擋住了,她基本是看不到自己的臉,可她曉得能感覺出一種熱度,那是臉紅的熱度——
他,好像、很體貼,但又有些不太解風情?
衣物,不止是外出的衣物,還有貼身衣物,都是合身的,貼身衣物,還是她習慣的牌子,這更讓她更驚訝了,已經不是一般的體貼,完全是超越級別的體貼了,淺色的襯衣,加上淺色的西褲,腰間再係一條細腰帶,她整個人就顯得極有範兒,再踩一雙細高跟兒,就跟她平時的裝扮差不離,透著質感,更有一種專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