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危險!必須立刻檢查縫合!
江憶費力架著魁梧的男人去後門拐角的手術室,血很快浸濕她的白大褂。
大門離後門拐角的手術室距離不近,胳膊已經使不上勁,她幹脆把男人的重心全部移在自己的肩膀上,蹣跚著把人拖到手術室,艱難的放在床上躺平。
她已經精疲力盡,強忍著生理不適抓緊時間檢查傷口的程度。
男人因為失血過多意識已經模糊了,江憶混亂中一直叫他不讓他進入睡眠。
忽地,病床上的人身體劇烈抖動開始嘔吐起來,江憶趕緊把他的身體側放以免被嘔吐物回嗆窒息死亡,身體恢複平靜後江憶用戴著外科手套的手去清理男人嘴裏和嗓子的殘留物。
會嘔吐說明有內傷!手術她自己做是萬萬不行。
江憶迅速測驗男人的血型給他輸上血,插上儀器檢測男人的生命體征。
生命體征很微弱,江憶根據傷口判斷從他受傷到來這兒最少也有一個多小時。她必須馬上找醫生一起給患者進行手術。
她一路跑到夏暮的房門口,“夏暮,夏暮!”慌亂裏聲音不自覺地帶上哭腔,手使勁拍打著門。
“來了來了。”門裏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江憶。”走廊盡頭的房門打開。
是沈淮!
她什麼都顧不得衝過去拉住沈淮的胳膊就往手術室跑,手上的血粘到他的手上。
沈淮看著手上的血沒有沒有生出難受的抵觸....
緊急搶救四個小時,直到檢測儀上的波浪線變成一條沒有溫度的橫線。
江憶額頭都是汗,愣愣的看著那條線,一時間腦子有些空白。
儀器“嘀嘀嘀”的響著...是房間裏唯一的聲音......
江憶反應過來之後一直拚命的按著男人的胸膛,嘴裏一直重複:“不會的不會的...”
沈淮看著她頭發的發繩已經快脫落,劉海已經被汗完全浸濕,即使罩著手術服也掩蓋不了裏麵衣服上沾滿的血。
當時他在房間裏剛準備起身去營裏看看。她第一次值夜他總歸是放心不下,輾轉反側間隱隱聽到外麵有動靜,仔細聽聽是她顫抖的聲音,慌亂打開門隻見小小的人哭著胡亂的拍著門......
他脫下手術服摘下醫用手套,把江憶拉開輕輕叫她:“江憶。”
“沈淮,我好像又害死了一個人。”
她表情木木的。
“看傷口距離他到這兒已經過了大概有兩個小時。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男人嚴肅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顯得格外冷冽,沈淮也覺得自己說的太殘忍。
江憶沒有接話,眼淚控製不住的湧出來。這個情景就相當於她當年是站在呂思的手術室裏,親眼看到那個孩子被宣判死亡。
她看著眼前冰冷的屍體,覺得自己實在是人間劊子手。她不想哭的......心髒太窒息了,如果不讓眼淚作為釋放她覺得自己要被憋死。
“江憶,與你無關。“
沈淮看著眼前流淚的女孩輕輕開口,這個場麵他也似曾相識。這三年,女孩哭著的場麵也一直在他腦海裏回蕩,在每個他夜不能寐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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