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0。
距離深夜十二點,還有三個小時。
將自己的血液供出後,黎鳴在手腕傷口上纏滿了厚厚的紗布。㊣ωWW.メ伍2⓪メS.С○м҈
一層裹一層,厚到完全看不到血液滲透的痕跡。
他一邊單手在紗布的末尾處係上死結,一邊說,“血液全部彙聚到中心圓的位置,需要三分鍾的時間,隻要在11點57分的時候運作這台儀器,就可以完成儀式了。”
聽到黎鳴的話,孔舒心中越發糾結。
她想要見證血祭儀式完成以後所發生的事,可這樣的話,就必須要讓時間到十二點。
十二點以後會發生的事,她不得而知,隻是感到恐懼。
一種不明緣由的恐懼。
這令她感到害怕的源頭,或許來源於那個毫無根據,又莫名其妙的夢。
但不管那個夢究竟是巧合,還是預兆,都實打實地在她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
一顆無論如何都不要讓時間度過十二點的“種子”。
怎麼辦?
她默默看向申向衍。
要不要問一問他的想法?
或許在這種時候,申向衍比她要有主見得多,也不會因為各種各樣的顧慮而優柔寡斷。
此時此刻,申向衍渾然不覺孔舒心中所想,正站在儀器前,手捧著一個巴掌大小的厚本子。
他看上去對儀器也格外感興趣。
這半晌,他的目光沒有從儀器上移開過。
甚至,還向黎鳴要了一份儀器的說明書,對照著說明書,挨個研究起不同顏色按鈕的作用,專注又認真。
都這種時候了,還有心思研究新東西,恐怕也隻有申向衍這般心大的人了。
“我想出去透口氣。”
班長終於按捺不住,待在這密不透風又充滿血腥味的地下室中這麼長時間,已經超出了他所能忍受的最大限度。
他剛站起來,就被黎鳴叫住了。
“你不準走。”
黎鳴冷冷斜睨他,“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出去是想報警,如果你敢打開這扇門走出去,我不介意再多殺一個人。”
心思被看透,班長眼神變得閃爍不定。
他皺緊眉頭:“我隻是想出去透口氣,沒打算報警。”
“嗬。”黎鳴不屑冷哼,完全不相信班長的這一番說辭。
“就算我不報警,另一個黎鳴他逃走以後,也一定會報警的。”
班長說完,期待地看向孔舒,試圖得到肯定,“孔舒,你覺得呢?”
孔舒抿起嘴,搖了搖頭。
她可不敢百分百保證。
黎鳴和黎鳴2號本質上是同一個人,思維方式估計也大差不離。
這般想著,她扭頭問黎鳴:“如果你是黎鳴2號,你現在會在哪裏,又準備做什麼?”
黎鳴想了一會兒:“當然是想盡辦法阻止我完成血祭,然後殺了我,取而代之,完成血祭,回到自己的時間點,至於用什麼方法……”
他停頓了片刻,又緩道,“總之,他一定不會報警,否則隻會讓事情變得更麻煩,警察會徹底搜查我的家,並且將血髓全部回收,得不償失。”
“這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