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
陳回背著小孔舒5號站在路邊等出租車。
“你怎麼不用你的空間之石趕時間了?”亞利語氣之中有幾分陰陽怪氣的意思。
“我想不想用你管得著嗎?”陳回斜瞥他一眼,“嚇著可憐妹妹怎麼辦?”
亞利悶哼一聲,交叉雙臂站在路邊,忽然記起身旁的孔舒,他便把手放下,向孔舒伸出手。
他隻知道申向衍經常會去拉孔舒的手,雖然不知道具體緣由,但他推斷這是二人之間的某種暗號。
具體是什麼暗號,他還得再琢磨琢磨。
孔舒餘光瞄見他伸出的手,眼神立馬飄忽望向遠處,順勢把雙臂交叉抱起,當沒看見。
不拉手倒也合了亞利的心意,他慢慢收回手,沉聲問:“你在想什麼?”
孔舒在想該如何從亞利嘴裏套出申向衍的下落,不過她自然不會實說實說,於是明嘲暗諷道:“我在想亞利殺人不眨眼,做事不留情,在循環裏把我們當玩具一樣溜來溜去,卻到現在也不敢和我們當麵對質,他一定活得很悲慘。”
“悲慘?”亞利神思恍惚一瞬,回神又問,“這和他做的那些事有什麼關係?”
孔舒直言:“悲慘的人生讓他變得扭曲畸形,隻會像個過街老鼠似的,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殺人也是,像現在這樣東躲西藏不肯露麵也是。”
“嗬。”亞利從喉嚨中發出一聲淡淡的笑,輕蔑又不屑。
這些話並不會惹得他不開心,他已經習慣了,並且覺得對他說這些話的人是被氣到狗急跳牆,才會罵罵咧咧。
孔舒聽見他笑,便愈發捉摸不透這人的心思。
出租車到了之後,幾人上車,趕往了申向衍的表叔表嬸家。
表叔表嬸的家在沂川市的市東區,路上花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下了車後,孔舒領路找上了叔嬸家,並敲響了家門。
開門的是個高瘦男人。
看到對方的那一刻,孔舒以為自己找錯了門。
男人的麵龐硬朗挺俊,單看臉,就是一個青壯年。可再向上看,卻是滿頭灰發,深灰色的頭發之間還夾著許多銀絲。
“你好,請問是申雨家嗎?”孔舒問。
男人的眼神情緒波動明顯,喉結上下滾動,表情苦澀:“你……認識我女兒?”
喲!申向衍的表叔竟還是個少白頭?
孔舒高興道:“對,我認識,我知道您是申向衍的表叔,想問您申向衍和他父母搬去哪裏了?”
“你是來找申向衍的?”男人的臉色立馬變了,“找他這個殺人凶手做什麼!”
孔舒愣了一下。
“什麼意思?”她不解道,“申向衍現在隻是個六歲的孩子,怎麼會是殺人凶手……”
男人的胸膛漸漸起伏明顯,他眼圈泛紅,咬牙切齒地說:“孩子?你們都說他就是個六歲的孩子,可我是親眼看見他把我女兒從天台上推了下去!結果就因為他是個孩子!沒人肯相信我的話!都說我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