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棠騎車直接到了軍政大院所在的街道,不過她連街道都未能進去。
這邊已經戒嚴了。
她在街道口站著給盛鶴汀打電話。
盛鶴汀家裏人也住在大院裏。
盛鶴汀沒說能帶她進去,隻說等他過來。
季初棠看著街道口彙聚得越來越多的車輛,一遍遍給遲宴北打電話,卻一直提示著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
遲老爺子是昨日下午毫無征兆地腦溢血暈倒。
遲宴北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在搶救室。
搶救室外全是聞風趕來的人。
直到看見隔壁市都有官員趕來,遲宴北才黑著臉從走廊的角落走出,吩咐平時負責遲老安全的警衛員,將一般的人都攔在醫院外。
“除了不能拒絕的那幾位,隻放我姑姑一家和我哥進來。”
常年跟著遲老的警衛人員負責人,自然知道遲宴北說的不能拒絕的人是哪些人。
“是。”警衛員負責人點頭。
已經得到消息前來的遲家旁係聞言自然是不樂意,有些自詡為遲宴北長輩的人,立刻就站了出來。
“宴北,我們可都姓遲,都是遲家人,將我們攔在醫院外,這不合適吧?”
遲宴北冷眼看著這位他隱約記得應該是他爺爺輩的人,冷淡道,“醫院外一樣是等消息。”
“可是我們怎麼能和那些攀附遲家的人一起。”
“哼。”遲宴北冷笑一聲,“你們是誰?怎麼就高人一等了?”
“在我看來,你們也不過是受遲家蒙蔭,貪圖享樂的蛀蟲罷了。”
“還不如外邊那些心思各異的外人。”
遲宴北的話太過露骨,不止首先跳出來說話的老人,旁枝在場的其他人也開始跳腳。
“遲宴北,再怎麼說你也隻是一個剛成年的小輩,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們指手劃腳。”
“叫你一聲遲二少,就真的以為自己坐穩遲家當家人了嗎?”
“老爺子還在搶救室呢,這就迫不及待搶權了?”
“老爺子一世英名,卻養了你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的孫子,可悲。”
各種議論聲時起彼伏。
遲宴北看了一眼搶救室外亮燈出“手術中”三個字。
臉色越發的冷。
“李叔,趕人。”
警衛人員二話不說地開始行動,任遲家的旁枝人員怎麼鬧,在被上了條的槍口對準的情況下,還是灰溜溜地退到到了軍區醫院門口等著。
搶救室外瞬間就隻剩下了遲宴北一個人。
遲宴北的手機一直嗡嗡嗡地叫個不停。
遲渭南得了消息就立刻坐上了直升機往燕城趕。
至於遲宴北唯一的親姑姑,在燕城的她本應該最先趕到,現在卻是隻在遲宴北的手機上著急。
人卻還在家裏,說是要等遲宴北姑丈從公司回家後,兩人一起過來。
遲宴北冷眼看著一條條跳出的,看似十分著急關心的信息。麵無表情地將人拖進了黑名單。
再沒看手機一眼。
他隻一個人坐在搶救室外,良久不曾動一下,宛如雕塑。
直到遲渭南與他們姑姑遲晴雪趕到,他才抬起了眸子。
“小北,怎麼樣了?”遲渭南問。
“還不知道,三個小時了,讓我簽了字,就又進去了,一直不曾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