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夠了嗎？”
季初棠將手機充好電，就走出房間問遲宴北。
遲宴北此時站在桌邊喝季初棠喝過的那杯水。
季初棠全當沒注意。
在客廳的木質沙發坐下，看著他問，“已經十一點了，你想待這吃午飯？”
“也行。”
季初棠，“......”
“想吃什麼？”
“你吃什麼，我吃什麼。”
冰箱離遲宴北站的地方很近，遲宴北說話的同時直接後仰著將冰箱打開。
空落落的冰箱櫃中，隻有兩顆青菜，幾個西紅柿，幾個雞蛋，再無他物。
“遲宴北，你這麼窮嗎？”
“冰箱空得像鬧饑荒。”
“可是冰箱滿滿的才有幸福感哎。”
記憶裏少女的聲音無端在遲宴北腦海裏回蕩了一遍。
他眸色有深了幾分，卻沒有直接開口問。
季初棠此時也走了過來，看著冰箱裏的東西道，“咯，就這些。西紅柿炒蛋？”
遲宴北側眸看她，帶著探究，“你做？”
“不然呢？大少爺會做飯？”
遲宴北坦然，“隻會煮麵。”
“泡麵？”
遲宴北點頭。
季初棠翻了個白眼，從冰箱裏拿了兩個西紅柿，四個雞蛋，外加一顆小青菜。
也不招呼遲宴北做什麼，徑直走進廚房。
廚房的空間不大，隻夠容納季初棠一個人活動。
遲宴北靠在門框上。
看著她淘米煮飯，燒水燙皮，洗菜打蛋。
白皙纖細的手指按壓在紅色的西紅柿上，刀切聲均勻迅速。
季初棠的一係列動作很熟練。
但是遲宴北眼睛隻看見了她食指側麵那兩道極其明顯的切痕。
任何的熟練都是由生疏開始，經過無數次的重複動作，夾雜著一次次失誤，最後才練成的。
遲宴北默不作聲地走近，在季初棠身後將她抱住，將頭埋進她頸窩。
季初棠知道她在想什麼，用臉主動貼了貼他的額頭。
“遲宴北，你不要這樣，我將自己照顧得很好。”
“不然，我...”季初棠說一半話轉了一個彎，“我生活能力很強的。”
遲宴北卻抬起頭對上她的眼睛問，“不然什麼？”
季初棠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果然，稍微一點口誤就會被他抓住。
她垂眸看著切好的西紅柿，臉上神色淡了下去，“不然我父母也沒法安心。”
“你爸爸也？”
“嗯。”
“什麼時候？”
季初棠想到她爸爸火花那天的事，怔了一下。
很快回神，“和我媽媽沒隔多久。”
“初初。”
遲宴北看著季初棠的眼睛裏，情緒如潮湧動。
季初棠將手中的菜刀放下，攤開手掌捂住遲宴北的眼睛。
“遲宴北，你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我不想任何人可憐我。”
遲宴北重新將臉埋進季初棠的頸窩。
“我沒有可憐你，隻是心疼。”
“所以啊，我現在挺好的，至少還有人心疼我。”
這話也是說，她回燕城之前，便是沒有一個愛她的人在身邊了。
遲宴北抱著季初棠的手，又勒緊了幾分。
季初棠卻是不幹了，用剛剛捂他眼睛的手去扳他手臂。
“鬆手，還吃不吃飯了？”
遲宴北想到昨晚薛華欣說的她的胃病。
鬆手退出了廚房，讓她好好煮飯，才能按時吃飯。
*
吃過飯，遲宴北就被季初棠以要睡覺休息為理由，強行趕出了家門。
遲宴北想著季初棠確實還需要休息，他又急切地想去了解她這幾年經曆了什麼。
便記了季初棠現在的電話號碼後，驅車離開了。
季初棠在遲宴北走後，開機給她表姐舒宜打了一個電話。
交代了一聲明天過去她家吃飯，她早就答應了過去，卻因為工作加班一直沒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