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鳶強忍著欲望焚身的痛苦,邁著沉重的腳步踉踉蹌蹌向前奔跑。轉角拐彎處,猛地撞進一個堅硬的胸膛,強烈的撞擊感讓魏鳶感到天旋地轉、陣陣暈眩,便再也支撐不住身子向後摔去。
楚靖彧眼疾手快的攬住了她的肩膀,小心地擁她入懷。一低下頭就看到她那張麵若桃花、媚骨天成的小臉,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沒等他弄清楚來龍去脈,滿眼混沌的魏鳶就持利簪向他刺來,口中還不停嘟囔道:“走開!殺了你!”
楚靖彧快速躲過她的暗器,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另一隻手輕攬著她癱軟滑落的身子,快速替她整理好略顯淩亂的衣裳,不自然的安慰道:“是我,別怕,有我在沒有人能傷害你。”
魏鳶緋紅的臉頰,眼神懵懂的看向聲源處,輕聲喚道:“楚靖彧。”
“我在。”低沉的嗓音滿是鐵漢柔情。
魏鳶得到肯定的答案後,瞬間鬆開手中緊握的金簪,本能的把頭靠到了他的胸口,輕聲解釋道:“好熱,他給我下了藥……”
楚靖彧眉頭一蹙,眼中快速閃過一抹駭人的殺氣。
他仔細護了這麼多年的小姑娘,竟差點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
“別怕,我這便帶你去看大夫。”說完橫抱起魏鳶,快步向最近的醫館走去。
飽受春藥折磨的魏鳶,不自覺的蹭著他的胸膛,軟弱無骨的小手無意識的在他腰間撩火。
楚靖彧喘著粗氣,僵直梆硬的身子,不停地上下滑動著喉結。
“好熱嗯……”嬌豔誘惑的呢喃軟語,無孔不入的撩撥著他的心弦。
楚靖彧用盡生平所有定力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才沒有被蠢蠢欲動的念頭控製犯下大錯。
他若趁人之危,和下藥的楚宸楓有什麼區別?何況,她因沈家滅門之災恨他入骨,他不願毀了僅存了一點念想。
楚靖彧健步如飛的來到醫館,穿過看診的地方直接進了內堂,小心翼翼把她放到了床鋪上,扯過一旁的被子把人蓋的嚴嚴實實,轉過頭對一旁的大夫威嚴的說道:“立刻替她看診,不得有任何隱瞞!”
被侍衛強行拖拽過來的大夫,一臉不滿卻也不敢有任何質疑。
閻王戰神的名號他還是有所耳聞的,不想英年早逝就得聽吩咐辦事。
大夫走到床前剛要伸手為魏鳶切脈,就聽楚靖彧冷著臉說了一聲‘且慢’,緊接著掏出一塊錦帕蓋住了她手腕處的肌膚,淡淡的催促道:“把脈吧。”
大夫見狀狠狠的抽了抽嘴角,認命的上前把脈。沒多會兒便得出‘誤食烈性春藥,好在送醫及時沒有傷及根本,需要小心調養以免有礙子嗣’的結論。
“開方子,抓藥。”侍衛掏出一錠金子放到了桌子上,口中還不忘提醒道:“管好你的嘴!”
大夫拿起金子放在嘴邊咬了一下,確定真金後瞬間變臉:“您放心,草民嘴巴嚴實著呢!我這就去開方子抓藥,我開的溫養方子滿京城您也挑不出第二份。”
京城遍地達官顯貴,隨便掉塊磚頭都可能兩個口。他才不會多嘴多舌自找麻煩。
“不要……滾開……”魏鳶像是陷入上輩子被楚宸楓欺辱的夢境,伸出手拚命的拍打,卻始終掙脫不了他的魔爪。㊣ωWW.メ伍2⓪メS.С○м҈
楚靖彧揮退房間裏的其他人,快步坐到床邊握住她青筋暴起的拳頭,不自覺的安慰道:“小鳶兒別怕。”說完便愣住了。英俊硬朗的麵龐,懷念的神情一閃而逝,緊接著自責與痛苦交織。
他十歲時第一次見魏鳶,紅撲撲的臉蛋一雙晶亮的眼眸,明淨清澈、燦若繁星,兩條眉毛彎彎如月牙,長長的睫毛似蝴蝶翩翩飛舞,仿佛墜落塵間的小仙女,靈動甜美。她歪著腦袋調皮的喚他‘小哥哥’時,他便沉淪了。
第二次是沈家血流成河的那一日,她滿是淚痕的臉,撕心裂肺的哭喊,狠狠地刺痛著他的心,宣告他的無能。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卻護不了奉他為主的太傅一家,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個個枉死。那一刻他便明白,他們擁有共同的仇人,卻也隔著千山萬水。他能做的隻有把這份喜歡深深地埋在心底,默默守護他內心的‘小鳶兒’。
“殺了你…殺……”
楚靖彧的思緒被拉現實,注視著她那一張恐懼中布滿恨意的臉,楚靖彧心情沉痛的閉上了雙眼,再次睜開已是一片清明,不見一絲情緒。
魏鳶迷迷糊糊服了湯藥,再次醒來天已蒙蒙黑,入目的是陌生的房間,和楚靖彧堅毅中帶著一絲孤獨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