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被打後禁足,魏瀅芷離開魏府不到一個時辰,六皇子就派來從小伺候他的老太監,掐著嗓子狠狠地訓斥了魏恭明一番,是一點臉麵也沒給他留。
魏瀅芷受不受寵沒關係,魏恭明膽敢掌摑他的側妃,就是沒把他這個皇子放在眼裏。
魏鳶聽聞此事,差點沒笑出聲來。
他們內訌的越嚴重,裂縫就越深。這場狗咬狗的大戲就越好看。可惜她勢力單薄,不適合正麵參與,隻能悄悄躲在背後看戲。
誰知道事情遠遠沒有結束,翌日皇上就下旨斥責魏恭明內帷不修,勒令他約束好後院。
魏鳶不由地露出沉思的表情,暗暗琢磨著是誰推動了這道旨意。
按理說在沈家秘寶即將揭露的緊要關頭,六皇子已經派人斥責了魏恭明,應該不會在把事情捅到皇上麵前。那到底是對她心懷不軌的楚靖彧,還是馮氏背後的大皇子?
沒等她理順這其中的關鍵,就發現她很多金銀首飾一夜間不翼而飛。
“姑娘,莫非是府中遭賊了?”巧慧又急又氣。
魏鳶看著空空如也的梳妝盒,冷笑著說道:“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手伸到清風苑,看來她身邊出了內鬼。
“糟了!姑娘的私庫!”巧慧大喊一聲向外衝去。
魏鳶悠悠地喝著茶水,猶如穩坐釣魚台薑太公。
怪不得魏恭明對她拿回生母嫁妝的事無動於衷,原來是留了後手。
好在她早就把到手的值錢物品換成銀票,分批存到不同的錢莊、當鋪,防的就是他們。他們以為這東西隻要不出魏府,就等於還攥在他們手裏,卻不知道她早就趁著馮氏疏於管束的這段時間,完成一早打算好的事。
半晌過後,巧慧垂頭喪氣的走了進來,握緊拳頭紅著雙眼控訴道:“怎麼可以這樣?”
“有什麼稀奇的嗎?”魏鳶風輕雲淡的反問道。
一群沒有底線的小人,有什麼是他們做不出的?
巧慧瞪著圓鼓鼓的眼睛,氣憤的譴責道:“那些可都是先夫人留給姑娘的嫁妝,他們有什麼資格不問自取?”
魏鳶笑盈盈的向她招了招手,說道:“想不想替我把東西拿回來?”
動了她的東西,當然要付出代價。
巧慧眸子一亮,不停地點頭問道:“姑娘有妙招懲治他們?”
“我們先請君入甕,再來個甕中捉鱉。”魏鳶在她耳邊一陣嘀咕。
這一日,魏鳶如往常一樣梳洗後就寢,子時剛過一直保持警惕的魏鳶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貓著身子溜到了她臥房,直奔梳妝盒。
那裏麵有她今日刻意當著梅蘭竹菊四個心腹丫鬟的麵放進去的金釵,隻道是母親的遺物,她一直小心珍藏,從未拿出來示人。沒想到這麼快就把她身邊的小魚釣了出來。
正當蘭香找到她想要的金簪時,魏鳶緩緩起身坐到了床邊,語氣危險的問道:“魏恭明給你許諾了什麼好處?”
她自認待她們不薄,教她們讀書識字,除了衣食住行每月三兩月錢,也承諾過出嫁的那一日會放她們良籍。
蘭香麵色慘白的轉過頭,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死死地握著金簪低下了頭。
魏鳶赤腳走到蘭香麵前,厲聲喝道:“回答我!”
聽到動靜闖進來的巧慧,看到地上的蘭香眼底快速閃過一抹詫異。
在她的印象中,蘭香乖巧勤快就是性子有些悶。她是怎麼也沒想到,蘭香會是那個內鬼。
緊跟而來的青梅、竹語、菊冉,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蘭香本能的顫抖著肩膀,帶著哭腔說道:“老爺、老爺說,隻要奴婢幫他拿到想要的東西,就、就納我做姨娘。奴婢、奴婢被賣怕了,再也不想過顛沛流離的日子了,求姑娘開開恩,成全奴婢吧。奴婢給您磕頭了。”說完,砰砰砰的磕著響頭。WwWx520xs.com
巧慧等人一臉的憤怒,恨不得衝上前給她幾個大嘴巴子。
魏鳶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幽幽的問道:“你往日把拿到手的東西放在何處?”
府中的丫鬟小廝都是熟麵孔,平日裏就算誰跟誰打個照麵,多說幾句話,都會被有心人記下,更別說是她的丫鬟了。
魏恭明並不會頻繁與她見麵。
蘭香急忙回道:“後院假山左邊的一塊石頭下。”
“很好。”魏鳶半蹲了下來,把混有曼陀羅花粉的手帕往她麵前一抖,蘭香便雙眼一眯昏死了過去。
諸葛神醫新改良的蒙汗藥就是好用,可惜量太少,要不是怕打草驚蛇,她也不會浪費在蘭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