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能再俗一點嗎?”魏鳶笑著打趣道。
看著他們稚嫩的臉,她這顆蒼老的心似乎多了一絲活力。若是能一直這般歡樂,該有多好。
小十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拾人牙慧。”
小十一衝他做了個鬼臉,冷哼一聲說道:“我願意給小師妹送銀子,幹你何事?”
“這、這太多了,我、我不能要。”小翠像是捧著燙手山芋,結結巴巴說道。
魏鳶笑著出聲給了顆定心丸,說道:“給你的就拿著,留著傍身,他們不缺銀子。”
她可不會虧待替她賣命的人,尤其是她苦心培養出的下屬。單是月錢就有兩百兩,更別說各種高於月錢的賞銀。
小翠感動的握緊手中銀票,眼裏閃爍著淚花,說道:“多謝兩位師兄。”
從來都沒有人對她這麼好,以後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她都會報答師傅師兄。
“他們都送了,我這個做師傅的又怎麼能免俗。”魏鳶笑著掏出一張麵值五兩的銀票,和一枚略帶眼熟的印章遞到小翠麵前,溫柔的說道,“這是弟子印章,你先拿著,改日再行拜師禮。”
“我、我、我不能再要師傅的銀子了。”小翠想要接過印章,又不敢碰上麵的銀票。顫抖著雙手眼淚一顆接著一顆,仿佛要把從小到大的委屈一次落個幹淨。
從今以後她就是有師傅師兄疼愛的小師妹了。再也不用擔心父親隨時會落下的拳頭,和奶奶打算把她賣了換銀子補貼家裏的事。
魏鳶遞上錦帕,目光慈愛的摸了摸她的頭,柔聲說道:“師傅的荷包可比他們鼓。要師兄不要師傅的,師傅可是要傷心了。”
受過苦難的孩子,活的更加小心翼翼。唯有給足關愛,才能讓他們打開心扉。
“謝、謝謝師傅,小翠以後一定會好好孝順您。”小翠擦著眼淚,帶著哭腔說道。
小十一想到魏鳶的真實年齡,戲謔的看向她眼睛裏滿是看好戲的神情,等著她的選擇。
若不是世外高人的形象不允許,魏鳶都想給他一個白眼。
“乖,要不要去跟家裏告個別?”
她要做的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一旦身份暴露,將血流成河。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她又怎麼會主動告知?
小翠思索了片刻,略帶猶豫點了頭。
“去吧,一個時辰後出發。”魏鳶貼心的給她留了寬裕的時間回家送銀子。
昨日的婦人不惜與夫君撕破臉,頂著被休棄的可能也要護住小翠。可見平日裏就算多有疏忽,也是真心疼愛親女。小翠就算不管畜生般的生父,也要顧忌其母。悄悄留些銀子給她,也好母親以備不時之需。
小十一看著小翠漸行漸遠的背影,歪著腦袋嬉笑道:“師傅的心越來越軟了,這還沒到邊關就收了兩個弟子,往後我們怕是有數不清的師弟師妹。”
魏鳶揚著唇角反問道:“你不是一直遺憾排名最小嗎?現在可是二師兄了,也學學小十的穩重。”
她收徒弟也是看品性的,他們都是她往後的底氣,馬虎不得。她也會根據他們的性格領悟,發揮他們的優勢。
“那我豈不成大師兄了?”小十一嫌棄的撇了撇嘴。
小十輕蔑的掃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說道:“比逃跑的功夫倒是可以做大師兄。”
小十一氣呼呼的糾正道:“是輕功!是輕功!你就是嫉妒我輕功好!”
“能打架嗎?”小十嘲諷的反問道。
小十一漲紅了臉,咬牙道:“早晚有一天,我會把你踩在腳下!哼!”
魏鳶在一旁眯著嘴偷笑。
“幾位道長醒了?咳咳咳。”老村長在兒子的攙扶下顫顫巍巍進了院子。
魏鳶眉頭微蹙,緩步迎了過去,溫聲說道:“小老弟不舒服,當留在家中休息。”
做戲做全套,即使麵前這位比她爺爺年齡還大,這聲小老弟她還是得喊。
“當不得,當不得。”老村長連連擺手,劇烈的咳嗽了一陣,歎息道,“小老兒一個黃土埋到脖子的人,怎麼擔得起你一句小老弟?”
魏鳶不讚同的說道:“小老弟看著要比我小40歲,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怎麼能說這麼喪氣的話?”
大楚平均壽命50歲,老村長已經算是長壽之人。若非要打出活神仙的招牌,引得狗皇帝的重視,她也不會說108歲。
老村長語氣悵然道:“小老兒這種尋常之人,又怎麼能和活神仙比?老了就是老了,經過昨日之事,我怕也沒多少活頭了。”
魏鳶二話不說,從懷裏掏出一本秘籍和小瓷瓶遞到他麵前,說道:“這是本門自創的強身健體秘籍,你要是不嫌棄,可以試著煉煉。若是身子吃不消,就是無緣了。還有這藥丸一日一次,切記不可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