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
烏雲遮月,黑鴉低鳴。
樹叢陰森,走獸匆匆。
豹子隱匿低窪草地,凝視不遠處的空地。
鼻尖四周,盡是垂涎三尺的血腥味。
試探向前,卻又忌憚地收回。
猶豫許久,最後隻是訕訕離場。
野獸的直覺瘋狂在警告,前方是禁地。
不可逾越,否則便會引來殺身之禍。
那裏死神正光顧,肆意又放蕩。
潑墨揮灑,狂笑不止。
盡興而作,無人敢去打擾。
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張作品。
“喂,不要動哦,模特就要有模特的覺悟,畢竟這是你自己選的不是嗎?”
空地中央,入眼便是一片紅。
殘肢斷臂,頭顱四處滾落。
根本數不清這裏到底有多少屍體被銷毀。
隻知,在這一片混亂之中,奇怪地支起一張畫板。
畫板正前方,一位女士正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懸在半空中。
腳下,便是數十根鋼製尖刺。
隻要輕輕放鬆,便可刺入腳掌。
這女人眼睛微凸,死死盯著畫板正麵的男人。
男人身著袍子,手拿筆刷,在畫板上寫寫畫畫。
嘴角上揚,似乎對自己的藝術作品滿意極了。
忽的,男人嘴角扯成直線,似乎十分不滿:“都跟你說了,模特要有模特的自覺。”
說著,隨手扔過一把匕首。
‘鏜’
匕首擦著上方懸吊的繩索,撞到樹上。
本就不結實的麻繩,被這不輕不重的一下子搞得近乎斷裂。
不出意料,這位女士的身子再一次下沉。
女人更為惶恐,她再一次抬腿,聲音顫抖:“殺掉我吧,求求你,殺了我!”喵喵尒説
她的同伴早就被這個男人殺光了。
隻有她,這個萬幸又不幸的人,因為自身的愚鈍,活到了最後。
可這又有什麼用呢?女人深知自己逃不過那銳利的鐮刀!
可就當她以為這位死神的鐮刀要降臨在脖頸上時,男人忽然收手了。
她看見他笑著說道。
“要不要當模特?隻要你能撐到我畫完,你就可以活下去。”
沒有任何猶豫,女人答應了。
她不想死,沒人想死!
都是為了錢才來到這個混亂場,誰又想當刀下魂?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
災難才剛剛降臨。
這位自稱畫家的人,已經畫畫停停的畫了六個小時!
而她隻能一動不動的保持這個姿勢。
說實在的,這對於一個念力者並不難。
可這個家夥....!
女人眼神驚恐地看向男人的脖子。
一條翠綠的蛇正吐著信子,饒有興趣地盯著女人。
與此同時,樹幹之上,盤臥著一隻假寐的巨蟒。
腳下,是長達半米的利刃。
時不時,烏鴉光顧,啄著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