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曼是伊爾迷的所有物。’
這句話是從伊爾迷有意識起便深深紮根在腦海裏的。
但也同時,這句話沒有任何其它的含義,甚至於其中的‘物’,真的是物品的物。
如同其他的水杯,鋼筆一樣,在伊爾迷這裏,科爾曼並不在人的範疇。
‘他’是他的東西,就像是他隨身帶的匕首,藏在口袋裏的釘子一樣。
又像浮在伊爾迷周身的空氣。
可有可無,又不可缺少。
伊爾迷很早就習慣了科爾曼在身邊轉悠,不,這麼說有些不恰當,應該說是,小伊不適應沒有小科在身邊亂竄。
畢竟,雙胞胎的他們,從出生開始,就是在一起的。
就像人不會沒有影子一樣,小伊一直認為,小科會永遠在身邊,就像他的影子。
所以,他理所當然,也十分自然地將那個白發紅瞳的胞弟納入‘自己’的範疇。
他是他的一部分,可以理解為是小伊的手,腳。總之無論是幹什麼,小伊第一個會想到小科,同理,無論遇到什麼,小伊也會第一個忽視小科。
畢竟沒有人會一直在意自己的手或腳,也沒有人一直不在意自己的手或腳。
而就像小伊如何理解小科一樣,科爾曼也是如此理解伊爾迷的。
最起碼在伊爾迷這裏是如此的。
科爾曼,自己的弟弟,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做人。
這個念頭甚至不用細想,伊爾迷理所當然的,甚至非常滿意的接受了這個設定。
雙胞胎,按理來說應該是一個人,所以,他應該就是我,或者說我的半身才對。
二者在對方眼裏,地位從來都不是均等的。
就像沒人會把自己的手當做自己本身,更沒人會把自己的杯子當做是自己本身。
他們的關係一直如此詭異,但又如此和諧。
和諧到隻需一個念頭,伊爾迷就能發現對方在想什麼。
並且,也因著如此,伊爾迷從來都不擔心科爾曼會背叛亦或者突兀的離開。
因為那就屬於自己背叛自己,這也太奇怪了。
至於外人為什麼覺得他們兩個的關係是扭曲的,這一點伊爾迷表示非常不理解。
他們明明就是非常和諧又完美的半身啊。
至於自由?
我為什麼要給我另一半身體那麼多自由?隻要‘我’的主觀意識在自由的範圍,另一半身體不應該絕對服從嗎?
這麼解釋太繞口了,所以伊爾迷從來都不解釋他和科爾曼的關係。
一是因為不需要,反正科爾曼和他都覺得無所謂,而且非常適應這段和諧的關係。
二是...
揍敵客家的人,哪個沒病?
掰著手指頭數一數,家裏也就父親是個正常的。
但這位中年殺手年輕的時候幹過什麼瘋狂的事,伊爾迷又不知道,所以也不能肯定自己的老爹完全正常。
畢竟,一個完全正常的人會娶母親這樣的人嗎?
也許會,那伊爾迷隻能感慨愛情的偉大。
要知道,在這幾個孩子裏,隻有科爾曼那個小變態才能完全適應基裘時不時的尖叫攻擊。
將腦內雜七雜八的念頭推到一邊,綜上,伊爾迷一直覺得自己挺正常的。
隻是稍微愛財了一點點。
對自己即將成為家主的弟弟嚴格了一點點。
其他就沒有了吧。
伊爾迷自動忽略對科爾曼的占有欲。
畢竟,這怎麼能叫占有欲呢?
一個人會對自己的另一半身體不管不顧,甚至任由它有獨立偏激,亦或者奇奇怪怪的思想嗎?
正常人應該都不會有吧?
哪有頭腦想吃飯,而另一半身體卻偏要去廁所的?
那豈不是人格分裂了?
伊爾迷不敢想象這種奇葩的情景,所以他時不時地會找一找自己的另一半身體。
他覺得這是必要行為。
而科爾曼也覺得。
所以二人一直保持著親密又疏遠的神奇關係。
即使,被共同好友(工具人)西索嘲笑說是兩個變態。
伊爾迷認為這就是沒有兄弟的人的嫉妒,並直接忽略。
他多正常啊,既不會玩行為藝術,也沒有偏激的上趕著找死。
隻是普普通通的工作,普普通通的掙錢,之後普普通通的給弟弟買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