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時找一找貪玩的白色大貓貓和小貓貓,順便教導一番,履行以下身為長子的責任。
伊爾迷覺得這種正常的生活會一直下去。
直到十八歲的某一天。
那一天和往常沒什麼兩樣,伊爾迷依舊是行走在黑夜的殺手。
領任務,做任務,拿人頭,換錢。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甚至還破了自己的暗殺記錄。
可就是莫名其妙,他看著天空的血月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要丟了。
伊爾迷檢查了自己的所有隨身物品,包括手機和錢包。
發現一樣都不少。
莫名其妙的,他打通了科爾曼的電話。
科爾曼依舊懶散毫無生氣,慢吞吞的問著有什麼事。
伊爾迷知道是因為最近媽媽在苛刻某人的甜品導致的。
但也莫名其妙,他找到了自己要丟的東西。
啊,他好像要消失了。
科爾曼要消失了。
這種感覺就像一行忽然浮現的文字,在心中閃了一瞬。
短暫又清晰。
伊爾迷以為自己會焦躁,生氣,亦或者忍不住去殺人。
但都沒有,他甚至都沒有質問科爾曼。
隻是淡淡的說著,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啊,給你帶了粗點心,記得吃。”
聽筒對麵是科爾曼歡呼的聲音,可伊爾迷沒什麼心情繼續聽下去,隻是安撫了兩句,並叮囑某個貓貓不要吃太多,小心晚上胃疼,之後便掛掉了電話。
那天除了這個插曲外,伊爾迷就和往常一樣,完成所有任務,領錢,回家。
隻不過,一直會選擇按照規定作息睡覺的黑發男子在那一天,孤零零地在屋頂坐了一晚上。
清晨的露水淋了一身,可他沒有一點想要用念力蒸幹的意思。
隻是靜靜地坐著,直到太陽高升,帶來些許暖意。
伊爾迷活動著僵硬的手臂,躲過所有仆人的視線,離開了家。
那一天他什麼都沒有幹,將手裏的任務統統推掉。
沿著揍敵客宅院的所有路走了一遍,順便還去了一趟科爾曼常去的賭場。
之後的日子和以往沒什麼不同,隻是伊爾迷不再那麼苛刻某人的小蛋糕了。
後來的後來,發生了亂七八糟一堆事,讓伊爾迷和科爾曼聚少離多。
但這對伊爾迷沒有造成什麼影響。
他甚至還有心情自嘲。
‘這是為某人離開做準備嗎?倒也好。’
可沒有白毛在身邊亂晃的日子總是單調的。
不過,某個紅毛也不是很省心,也算是分走了伊爾迷大部分精力。
再然後,就是某次伊爾迷無聊的和西索打架。
那天是血月。
因著西索在此之前剛剛跑去找庫洛洛‘玩’,那場打鬥結束的很快。
月亮還高掛著,伊爾迷就已經喝上了提前準備好的汽水。
擺弄著手機的通訊錄,他注意到‘科爾曼’這三個字。
緊接著下一瞬。
消失了。
速度不滿不快,剛好能被伊爾迷看的清清楚楚。
一筆一劃,如同被橡皮擦掉了一樣,隨著時間的流逝,每個筆畫都慢吞吞消逝。
伊爾迷僵硬地看著,似乎時間被定格。
直至那三個字完全消失,伊爾迷眨了眨眼睛。
一滴淚順著臉頰流過,隱沒在衣領裏,消失不見。
“怎麼了?”剛剛緩過神的西索,揉著酸痛的肩膀,有些莫名的問著。
他看錯了吧,怎麼覺得...
覺得....
覺得伊爾迷快哭了?
開玩笑吧,這可是伊爾迷哎!
情緒轉瞬即逝,伊爾迷調整的很快,他抬頭看著天上的月。
過了好一會兒,這位清冷如貴公子的黑發青年慢吞吞開口。
“沒事。”
那聲音有些啞,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
“沒事。”
重複著,伊爾迷自己也不知道在重複什麼。
總之,就是沒什麼事。
無事發生。
隻是有東西丟了而已。
丟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