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陸星說完,王好好就說道,“想去輜重營是嗎?想見你相伴是嗎?”
陸星紅著臉點了點頭,小聲道,“也不知怎的,現在就是好想他。”
陸星原以為他才剛離開輜重營一天,就說想要過去會被拒絕,王好好這時卻一口答應道,“我這就去套馬車。”
陸星驚喜道,“可以嗎?”
王好好道,“有什麼不行的。你這身傷怎麼著也得休養幾天,無法操練,在大營裏養傷和在輜重營養傷沒什麼不同。有相伴陪在身邊,沒準還能好得快一點。放心吧這點請求肯定成全你。你在這屋裏坐一會兒,我去套馬車,順便向你們虞隊正說一聲,然後我來送你過去。”
陸星開心起來,“謝謝好好哥。”他暗想:是啊,有我相伴在身邊,傷會好得快的。
向各方打好招呼之後,王好好趕著馬車接了陸星,又將他送往輜重營。
中午,營中大灶上,軍士們一桌桌坐著,都在聊著今早營門口發生的事。
有軍士道,“那小陸也是個倒黴,偏生撞到了個狼崽子,這不,挨了一口吧。”
有軍士道,“這事不能單怪小陸,他初來乍到哪裏知曉內情,一心想護著官中財產的心思可沒錯。”
又有軍士道,“那狼崽子雖然蠻橫,好歹是漠北族人,他們族裏人肯定是向著他。所幸咱們這位新來的校尉處置得宜,那些人沒有再鬧起來,否則啊,雖然是個人少少的小部落,可顧首領聲望大呀,若是再有別的部落的人從旁拱火,借機生事,那可就麻煩大嘍。”
有軍士聽了這番話笑了,對著眾人道,“是啊,他也算是漠北族了。”“算是”二字被強調了。其他軍士們聽了,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議論來議論去,眾人都覺得陸星亦有錯處,楊校尉處事明智機敏,化解了一次危機。
灶間裏,吳興兒和他的幾個同伴們一桌吃飯,也在聊著今早的事。
吳興兒冷笑道,“哼,挨了一頓打,看那小子還得意不得意。”
有人笑著說道,“他呀,灰頭土臉嘍,人已經躲出去了。”
有人疑惑道,“哎,躲去哪兒了?難道去了廓州,奇怪,咱們一天天地被拘在這破地方,搞得跟閨門似的二門不許邁大門不讓出,他憑什麼又能出營去。”
有人答道,“我是聽人說的,有人看見王司務趕著車帶著那小子出了東大門。”喵喵尒説
吳興兒這時噗地笑出來,啐道,“啊哈,那是到輜重營去了,他相伴在那兒呢。哈哈,竟然躲到相伴身邊去了,這個慫貨。”
其他人聽了,也都嘻嘻哈哈嘲笑起來,指著陸星的名字直說是膽小鬼、軟蛋,又有人嗤笑道,“又不是個小娘子,還離不得舍不得的,咳,能有什麼意思。”
吳興兒撇著嘴壞笑,向著同伴們道,“嘿,人家好這個嘛。”頓時引得同伴們又是一陣哄笑。
林子心正在養馬場的倉庫裏秤量豆子,聽到聲音出來看,一見是陸星來了,頓時一臉驚訝,“你怎麼……”
王好好把陸星交給林子心,然後說道,“我得回去了,營裏還有事。你們兩個慢慢說話吧。”
陸星知道非是公務,王好好為私事而出營不宜停留太久,忙道,“多謝好好哥費心。”
王好好伸手摸了摸陸星的胳臂,說了聲“你好好兒的”,然後就匆匆走了。
扶著陸星,林子心疑惑地看著他,陸星羞愧一笑,“我,那個,你有藥嗎?”
被扶進屋裏,陸星一眼就看到房裏木櫃頂上有個瓷瓶子,裏麵插著的正是之前他編給林子心的草兔子。狗尾草編的草兔子已經風幹了,顏色卻依然青翠可愛,像花兒那樣被插在瓶中。
陸星驚喜地看向林子心,脫口而出,“你還留著……”
林子心的臉騰地一紅,連忙用身體擋住陸星的視線,一麵讓陸星坐下,一麵說道,“都這時候了還操得什麼閑心,快點趴下。”
等林子心去取草藥時,陸星細看那草兔子。黑色的粗瓷瓶眼熟得很,是天晟各地隨處可見的能裝三兩酒的小酒壺,估計是林子心從營中同袍那裏討來的。陸星猜想,狗尾草應該被做過處理,故而仍然保持著像剛摘下來那時一樣的青翠。林子心這樣的資深大夫,估計做到這個不難。
望著那顯然被珍視保存,如待花兒一般被對待的草編兔子,陸星不由內心歡喜。
我家小兔子最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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