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部分骨幹的帶領下,東林黨人開始發起左順門的靜坐活動。
但也不是一股腦都去了,而是留下了一些能做主的人。
還要跟皇帝對話不是?
崇禎陰鬱的目光落在錢龍錫的臉上,壓抑著怒氣問:
“錢大學士,你們東林學派是要跟朕死磕到底咯?”
錢龍錫不卑不亢地應道:“陛下言重了!忠臣直諫是自古以來的美談,怎麼能說是跟您過不去呢?”
崇禎怒極反笑:“哈,好好好!你們是忠臣直諫,那朕就是忠言逆耳的昏君了?”
本以為錢龍錫會繼續應付兩句,結果他就這麼低頭不吱聲了!
“我尼瑪……”崇禎差點就沒繃住要爆粗口了。
你不說話是啥意思?那默認我是昏君了唄?
傅斯年在旁邊拽了拽他的衣袖,用眼神勸他:
哥們兒消消氣。
然後拍拍自己的胸脯,表示看他怎麼行事。
崇禎咬著牙回身,望著剩下的朝臣們,大聲問:
“還有人對科舉改革有異議嗎?一並提出來!”
那還哪有了,不同意的都已經奔左順門去了!
這就相當於問了句:沒來的人舉手……
可是,態度上的強硬並不能解決問題。
政治是妥協的藝術,隻有找到互相之間的平衡點,才能最終解決問題。喵喵尒説
目前文官們還是占優的,因為如果這種情況持續下去,明天的朝會可能都開不了了。
事情看似已經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
缺了大半的人,朝會自然也沒有開下去的必要,崇禎當場宣布散朝。
然而讓崇禎吃驚的是,許多文官在散會以後並未離去,而是也往左順門的方向走去。
這讓崇禎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問話:“為什麼?難道朕竟如此失德,讓全體文官都要反對?”
孫承宗拱手請示:“陛下不要動怒,老臣這就去勸。”
說完也匆匆離去。
稍稍平靜,崇禎也想明白了裏麵的門道。
這次要動的不單單是東林黨人的利益,而是對全體文官都有影響。
一旦施行新的科舉製度,將會打破他們維護了兩百多年的體係。
其實他們也不知道科舉改了到底好不好,隻不過是對改變本身持有抗拒情感,因為他們已經是既得利益者了。
氣呼呼地回宮,崇禎對跟在身邊的傅斯年抱怨:
“你說說,這些人怎麼就如此固執?”
傅斯年笑道:“陛下你消消氣,等著看戲就好,我保準幫您讓這些人乖乖服軟。”
說完湊上去小聲請示了幾句。
崇禎大手一揮:“隻要能解決問題,你盡管去辦!”
說著扔給他一麵金牌,敢情也是早有準備。
接了金牌,傅斯年來到午門,對守門的一亮,吩咐道:
“開城門!放部分百姓進來!”
城門官沒有廢話,人家是錦衣衛指揮使,讓幹啥咱就幹啥。
傅斯年今天調動了大量人手,務必要保持大量民眾的秩序,不讓遊行的隊伍失控。
左順門處,大量文官已經坐好,隊形還挺整齊,不愧都是讀過書的,真講究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