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知道了,特意派我來,那姑娘不能留在這兒了,你聽話把她送走吧。”
靈玄目光中漸漸帶著震驚之色。
“昨日明明是柳心欺負幼菱,怎麼能顛倒黑白呢?”
“哎呦,這哪兒是真正顛倒黑白的事!”
李伯伯急得滿頭冒冷汗。
“你不記得你們的婚約是為什麼定的了?”
“沒有柳小姐,誰為少爺你治這個病啊!”
“我不用別人幫我治!”靈玄猛然抬頭,麵上是從未有過的煩躁:“李叔,我說了多少次了,我不會死,不用治。”
“那你甘心此生修為就此止步嗎!”
李伯伯紅了脖子,看著氣急。
“那我也不想僅僅因為這個,就將婚姻這麼重要的事妥協!”
“好,你不願意妥協。”
不遠處傳來一女聲,十分熟悉。
柳心一襲青綠色的衣裙,翩然而至,神情崩得極緊。
在她靠近時,眼神定定地放在靈玄身上。
“全陰之體的人雖然難找,但以你靈家的能力,也不至於找不到第二個。”
“靈玄,我們自幼一同長大,你說你不願意為了治病將就,那我就願意為了給你治病將就嗎?”
她眸中隱隱有水光出現一瞬,又在瞬間掩飾好,收了回去。
“這婚,我明日就要求父親去你府上退了。”
“我留心,也不願同不愛的人相伴一生!”
她驟然出現,又匆匆消失,隻留下一陣極風。
靈玄站在原地閉了閉眼。
顧玥看到這畫麵,目光中有些別的意味。
“這靈玄道人,真的不喜歡這位柳小姐嗎?”
“哎呀,公子,這可怎麼辦。”
李伯伯急得在原地轉了轉。
“對,我這就回去找你爹,這婚事千萬不能退了。”
“李叔,別管了。”靈玄緩緩睜眼:“她不願,退了吧。”
“全陰之體?”
幼菱慢慢踱步到窗前,輕輕推開窗。
月色極涼,風也涼。
“靈玄仙君因為我,和柳小姐鬧掰了。”
“不,其實不是因為你。”顧玉澤道。
“我可以幫他。”幼菱轉過身,眼神肯定。
“我就是全陰之體。”
顧玉澤呆在了原地。
“你說什麼?”
為何世間會有這樣的巧合?
“但是你是妖,他是人?”
“即使你是全陰之體,也救不了他呀?”
顧玉澤發出質問。
幼菱黯然的垂下目光。
沒錯,她現在這樣,根本幫不了他。
“我累了,玉澤仙君。”
“那你好好休息,別多想。”顧玉澤起身,又猶豫著囑咐了一句:“這事與你無關。”
第二天,雞鳴時分。
顧玥一行人剛剛從睡夢中醒來,還有些不清醒。
忽然,一道衝天的紅光在靈府亮起。
隨著一堆人前往之後,隻見幼菱所住屋子上空,一個巨大的血紅陣法在空中盤旋。
陣法中央,分明是跪著的,嘴角流血的幼菱。
這動靜驚動了府裏許多人,靈玄與顧玉澤也匆匆趕來了。
“靈玄仙君。”
幼菱緩緩抬起頭,虛弱至極。
“你過來。”
“你怎樣了,幼菱姑娘?”
靈玄滿臉擔心。
幼菱搖搖頭,笑著說:“我沒事。”
顧玉澤臉色慘白,繃著臉。
“靈玄,你聽她的,先過去。”
靈玄有些疑惑,不過他絲毫沒有懷疑,走了過去。
他剛剛準備蹲下看幼菱的情況,忽然,幼菱抬起一柄銀色的匕首,手起刀落,割下了自己的尾巴。
靈玄反應極快,驟然撲上去,想要奪刀。
可他還是遲了。
血液噴濺,斷尾落地。
“我們狐族,斷尾一條,可以實現一件事。”
“不過做不了什麼大事。”
幼菱笑了笑,鮮血順著嘴角流下。
“我是隻小妖,妖力低微,即使斷尾,也實現不了什麼。”
“但幸好,我這具身體,也是全陰之體。”
“我昨晚想著,很高興。”
“仙君,也許我活著,就是為了今日,為了救你。”
說到最後,她已經幾乎說不出話,氣若遊絲。
"你別瞎說。"
靈玄反應過來,運轉靈力,急忙想給她療傷。
“這世上,不存在誰是為誰而活的。”
靈玄有些哽咽:“況且,這世上,還有人在等著你啊。”
幼菱慢慢睜開眼,眼神已經開始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