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長睫輕顫,一時思緒紛雜。
身旁的寶青滿臉焦慮,急道:“小姐,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沈清猶豫了半響,道:“柳大人,如今家兄入獄,素聞您最為公正,不知可願與我一同入宮麵聖,還我兄長清白?”
柳時心中頗為動容,“自然是願意的,隻是沈二小姐我不得不同你說一句,恐怕你們被盯上了。”
沈清黛眉微蹙,“何出此言?”
“那日我從高樓摔下動靜不小,也被程家給發現了。程家不知道我有沒有瞧見,但是這些日子派人盯著我,你現在來找我,恐怕程家也已經發現了。”柳時聲音凝重道。
沈清輕輕一怔,“倒是我疏忽了。”
柳時搖頭,“這不怪你,程家詭計多端,防不勝防。若此刻出去,定會遭到災禍,如今我雙腿不便,恐怕更是艱難。”
“可有暗門?”
柳時失笑,那笑頗為苦澀,“這隻不過是一間藥鋪,何來暗門?”
沈清也自然知道是藥鋪,但內心懷揣著一絲希望。若不帶柳時離開,恐怕明日便見不到柳時了。若帶柳時離開,恐怕明日護城河中又多了幾句無名屍首。
“柳大人可有見解?”沈清一時迷惘,便問道。
“這藥鋪外不到一裏地外便是攝政王的府邸,若能求得他的幫助,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尋求楚藺寒?
她腦子嗡了一下。
下意識地反駁道,聲音冷得可怕,“不行!”
柳時見她反應如此巨大,不他由變得詫異。
而,沈清回過神也發現自己的舉動變得過於激動了,便道:“一時情急,失了態。還望柳大人莫要見怪。”
柳時本有些詫異,見她如此有禮節,也擺了擺手,“無礙。隻是沈二小姐,現在目前來看,能求助的也隻有攝政王一人了。”
沈清陷入片刻沉默。
理智告知她自己,現在唯一的路便是去求楚藺寒。
但,從內心底抗拒他,害怕他。
“小姐……”寶青也不由焦急地喊了一聲她。
她腦袋裏自動浮現了沈明翰在獄中的那一雙明亮的眼睛。
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沈清,阿哥還在等著你,你不能這麼自私。
沈清呼吸微重,“我去求攝政王。”
見她鬆口了,柳時又道:“現在你我是不能出去的,誰都不知道程家在外麵安排了多少人。”
“那當如何?”
柳時對寶青道:“勞煩姑娘將掌櫃的叫進來。”
寶青連忙欸了一聲,直接跑了出去。
沒過一會兒,外頭的掌櫃的便跟著寶青一同進來,柳時叮囑了一句,那掌櫃便應聲而去了。
見掌櫃的走了,沈清的臉依舊有些泛白。
柳時以為她是不安,便安慰道:“這掌櫃的是我父親故交,為人靠譜。程家現在隻盯著我們,應該查不到他身上去。”
沈清點了點頭,內心頗為感動,“柳大人,麻煩您了。”
柳時在官場上見慣了貴女做派,如此有禮節的世家女子卻沒有傲氣的,倒也少見,不由多了幾分好感。
他道:“客氣。身為言官自然是要將這朝中汙穢、陰暗的東西給除幹淨了,才對得起我的職責。”
盡管如此說,沈清還是感激不已,“若以後柳大人需要幫忙,我沈清定當為你效犬馬之勞。”
柳時頓然一笑。
……
時間慢慢消逝,可藥鋪掌櫃卻依然回來,沈清隱隱開始不安。
“柳大人,掌櫃的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柳時的臉色也開始變得有些凝重,“應當不會……但,萬事難料。”
這番言辭顯然也是不自信了。
沈清凝了下眉,“柳大人,現在我們遲遲沒有動靜,恐怕程家已經生了疑心,怕是要按奈不住了。”
“要不沈二姑娘先拿著我的狀詞離開?來日上殿堂有我的寶印在,也有幾分信服力。”
沈清毫不猶豫地搖頭,“不行,一旦我離開了,柳大人你便會陷入危險之中,不仁不義之事我沈清做不出來。”
柳時頓然有些急了,“沈姑娘,難道你不想救沈世子了嗎?”
“想。但我也不能害您。”
她目光篤定。
都說美人有皮而無骨,柳時倒是覺得這沈二姑娘有皮也有骨。
正當兩人焦灼之時。
一陣粗重的腳步聲傳來。
“啪啪”兩聲敲門響。
“開門,巡捕房捉拿賊人!速速開門!”
沈清神經繃緊,看向了柳時。
柳時冷笑道:“他們來了。看來程家已經狗急跳牆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一旁的寶青都快要急死了,“小姐,大人,趕緊想想法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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