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在城樓下,他們都聽到了虞景風的話,但卻不敢開口,隻是定定地看向巫靈仙,帶著懇求。
巫靈仙手臂上有大片的燙傷,之前的冒險,雖未能致命,卻依舊是傷了她。
虞景鈺眉頭微皺:“你們在看什麼?想什麼?”
眾人紛紛垂下頭,才被國師所救,實在無法開口那樣無理的要求,可備守軍幾千人,鎮北軍近萬人,還有洛京外的城池百姓……
太師裴清邈直接跪在兩人麵前:“大王,國師,且留步。微臣求國師憐憫士兵百姓,莫讓他們無辜枉死。”
有太師出頭,百官皆跪,“求國師三思。”
“國師剛剛救洛京六萬餘人,身上傷勢未治療,你們就如此迫不及待嗎?”虞景鈺的聲音啞然,有明顯的哭腔:“本王,不允!”
“大王,舍一人,而救大虞上百萬人,孰輕孰重?”太傅梁蕭也跪在前,哪怕是豁出性命,也要讓虞王做出取舍。
“大王,大虞百姓無辜啊!”太保婁之揚也跪在地上。
寧司馬帶頭跪地:“將士們沙場保家衛國,請大王體量,勿使將士寒心,百姓寒心啊!”
百官跪了一地:“大王三思,國師三思。”
“本王,不允!你們要跪就跪,此事,本王,不允!”虞景鈺聲音微微顫抖,像是困獸之鬥。
“諸位,莫與大王為難。”巫靈仙右手一拂,無形之氣將眾人扶起,輕輕點頭,口型輕輕地說著:“信我。”
百官命其意,默默退開兩邊。
守書人和卜祝司依舊留守在城門口,時刻注意軒轅族動向。
虞景鈺拉著巫靈仙上了轎輦:“回宮!”
李從宜扯著嗓子喊了一聲起駕回宮,轎輦緩緩而動。
百官站在城門口,並未跟著,相互之間竊竊私語,猜測巫靈仙那兩個字的意思。
回宮後,虞景鈺叫來念白,讓他配置灼傷的藥膏,輕輕給巫靈仙敷上。
“阿銀,鬧夠了沒?”巫靈仙聲音輕輕。
虞景鈺包紮的動作一頓,接著繼續包紮,置若罔聞。
“阿銀~”巫靈仙收回手,定定地看著虞景鈺,望進他疼惜的眸色之中,心被觸動輕顫,卻不得不狠下心:“阿銀,讓我去吧。”
“阿姐,你要丟下我?”虞景鈺眼中有冷意,他現在什麼都不想聽,“我們該離開了,大虞不是我們的責任。”
“阿銀!”巫靈仙眸色一冷,“我是巫,你是覡。我們的使命是祈福上蒼,教化百姓。祈的是天下社稷五穀豐,海河清宴百姓安。這是我們的責任,更何況你現在是大虞之王。”
“大虞之王,不是我,還能是別人。我隻是覡,大虞之王與我何幹?!巫族覆滅,族訓已經無用。我不許你去!”虞景鈺用力抱住眼前人,巫族被滅,憑什麼還要他們護著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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