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靈仙雙目輕眨,伸手輕拭虞景鈺眼中強忍的淚滴:“別哭,阿銀~玄武以命相抵時,就注定了身後這些人,我必然會護下。我不會讓玄武白白消亡。修士之爭,不牽連百姓。”
虞景鈺依舊堅定的攔在巫靈仙麵前,用力搖頭:“阿姐,不要,你說過再也不會丟下我的。你又要食言嗎?”
巫靈仙突然欺近虞景鈺,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句:“放心,長生未得,他們絕不會讓唯一的希望消失。相信我,阿銀!”
虞景鈺雙手蜷縮,無奈點頭,他是覡,也是大虞的君,隻要阿姐不會死,他便不能阻攔,看著巫靈仙身後的城池,緊緊閉眼,深吸口氣:“若他們不撤法術,你需及時回來。阿姐,我再信你一次,莫要辜負。”
巫靈仙點頭,虞景鈺飛身落下,右手一揮:“守書人,卜祝司聽令,全力施法,助國師靠近晴日。”
“是!我等必定全力以赴。”城門上,城門外的聲音相疊,振聾發聵。
城內百姓紛紛跪地,眼中噙著眼淚,他們看到空中第二輪烈日,看到大王的阻攔,看到國師的堅決,似乎也看到了最後的命運,悲憤卻又帶著希冀,希望國師能成功,能將軒轅族驅離。
守書人,卜祝司全力施為,各自的法器飛入空中,以此為引,紛紛施術,在空中鋪就一段段晶瑩剔透的冰路,減少巫靈仙走向晴日的消耗。
巫靈仙一步步走向晴日,身形被熱浪炙烤,隱隱有融化之勢,又在腳步落在冰路上的時候,再次凝聚,冰路融化,法器損毀落地。
虞景風看著巫靈仙,眼中赤紅,手上動作未停,帶著族人將一團團火球送入晴日。
他不信巫靈仙會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身後的百姓,卻又隨著她一點點不顧一切的靠近而不得不信,眼看著巫靈仙伸手去擁抱晴日,他終是沒忍住:“所有人停止術法!立刻!瘋子,都是瘋子!巫靈仙,這一局,你贏半子。即日起,我不會在動術法,不過備守軍數千人,鎮北軍數千人,他們的命,還在你一念之間。”
晴日在軒轅族停止施法後快速消散,空中的熱浪還在持續,但也因為巫靈仙凝聚水之靈成冰,有了一絲絲的涼意:“何意?”
“即便不動術術,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你們妥協。他們一日不將你交出來,我便屠一軍,兩軍之後就屠城。你能護洛京,可護不了護城結界外的人。”虞景風眼中赤色,狀似癲狂:“我要的唯長生二字,你,就是我所尋的長生之途。”
巫靈仙雙手蜷了蜷,微微閉眼,本體之靈緩緩退卻,重歸額間靈台,睜眼看著偏執的虞景風,嘴唇蠕動,卻隻是轉身,淩空而行,一步步回到圍城上。
虞景鈺下意識一手捂著胸口,看到巫靈仙伸手去擁抱晴日的那一刻,他緊張得忘了呼吸,若是,若是軒轅族未能停下……他壓根兒不敢往下想,好在阿蠻算準了。
巫靈仙落在虞景鈺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再看向虞景風:“阿銀,回吧!”
虞景鈺也看了虞景風一眼,他著實藏得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