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箏低眸道:“傅思衡,你是輸不起嗎?”
“阿箏,在咱們的愛情裏,我早就輸了,輸得一敗塗地、一塌糊塗。我不怕輸,我怕,沒有你。”
傅思衡說完,轉身去了洗手間,接著響起了嘩嘩的水聲。
她知道,他在幫她清洗弄髒的衣服。
不由自主地,秦箏視線落在了雙腳的襪子上。
好醜。
她笑了,又哭了。
但傅思衡再出來時,她已經恢複如常了,抬眸看向他:“我想睡會兒了。”
她記得在舅舅那裏暈倒了,此刻的她,確實需要恢複一下,才能想接下來該怎樣做。
傅思衡也當剛才的一切沒有發生,抬步走到床前,拿開水幫她沏了一杯暖宮湯遞給她:“喝了再睡。”
秦箏知道他一旦如此,拗不過他,遲疑了一會兒,抬手接過,正想一飲而盡,卻被傅思衡攔住:“你想把自己燙死嗎?”
秦箏這才發現碗是隔熱的,裏麵的湯還冒著熱氣,她向來不喜歡喝燙的東西,隻是想快點結束這樣的相處。
此刻,脾氣也有點上來了,她回手將碗放在桌子上:“我不想喝。”
然後直接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自己。
傅思衡眉心微動,坐在病床前,語氣好了許多:“阿箏,你喝了,我出去。”
秦箏更用力地拉了拉被子:“傅思衡,你能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
“你喝了,我讓你安靜。”
秦箏氣得不再搭理她,傅思衡也沒再擾她。
病房裏一時陷入安靜。
秦箏知道傅思衡沒走,並不自在。
她正要起身,就被突然上床來的傅思衡緊緊抱住了:“你不想喝,我幫你暖。”
說著手探入被子,駕輕就熟地,溫熱的掌心覆在她發涼的小腹上,輕揉的按摩。
熟悉的,溫暖的舒適刺激著秦箏的神經,瞬間,她全身都在緊繃。
“傅思衡,求你,求你離我遠點。”她哭了,身體和本能都在貪戀這種溫暖和舒適,可理智和神經都在抗拒。
她愛了快十年了,所以更加受不了愛到極致是一個謊言,再一次被拋棄。
上次在會客室裏傅思衡就多少感覺到秦箏身體的反應,他以為自己敏感,而此刻,他忽略不掉。
她,在抗拒他。
因為另一個男人嗎?
好像有一隻重錘,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髒上,砸得血肉模糊。
見她哭得肩膀抖動,他鬆了手,下了床,從包裏拿出暖寶貼給她,然後俯身,溫熱的指腹輕柔的幫她擦淚。
他俯身蹲下,與她平視,眸子裏透著深邃堅毅,語氣卻溫柔化骨:“阿箏,別哭,我會重新讓你愛上我的。”
然後起身幫她蓋好被子:“休息吧。”
先是腳步聲,再是關門聲。
秦箏神經放鬆了,但眼淚卻止不住,沒想到,哭著哭著倒是睡著了。
再醒來時,身體恢複了些,沒有那麼難受了。
她身上還穿著病號服,衣服又洗了,想直接走人有點困難。
她想著打電話給梅荔,和她商量下舅舅的事情,也順便幫她帶身衣服過來。
拿起手機一看,卻被關機了。
她甚至不知道傅思衡什麼時候做的。
秦箏開機,梅荔的電話就過來了,她立刻接通,梅荔的聲音激動又興奮:“秦箏你也太酷了吧!你竟然幫著那根臭竹子越獄了!還在傅思衡眼皮子底下,我以為隻有電影才敢這麼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