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刺客-七姨太詠芰(一)(1 / 2)

(七姨太詠芰在書中一直是冷若冰花的一個謎團,不是不展開寫,隻是這些章節隻能拿來做番外,不然就偏離主線了。現在就將這些內容和秘密給大家揭曉。這段是發生在漪瀾入周府已經得寵時。)

詠芰來到我房裏時已是黃昏。晚膳時她沒有去前廳,推說是停了食有些風寒。我見她來了,麵色冷冷的,便關切的問:“才姐妹們都在惦記你,中午也不見你怎麼吃,這是怎麼了?”

她歎口氣說:“心病。”

我便知道她尋我必然是有事,就笑了問:“說吧,看有什麼我能幫你的?”

她說:“借錢!”

她說得倒是理直氣壯,我又氣又惱問:“你見我這幅模樣,可像是有錢的?”

“你沒有錢,你身後的男人有錢,那你就是有錢。我急缺錢,去替我那該死的大哥度饑荒,先借我二十兩銀子,廢話不說了,待年前我湊齊了月錢一道還你。”

她一月不過四兩銀子,年前倒是能還我,隻是我曾聽下人們說,七姨太娘家無人,她素來同異母兄長沒個往來的。我疑惑的目光望著她,她開口這麼急,異常必有妖。

她見我眸光中神色不定似有疑慮,便解釋說:“你看我做什麼?他如今落魄求到我,我總不能被他看癟了。再說,我當年也曾吃過他家的飯……”她氣惱的扯著帕子,有些憤憤的說,“雖然當年,大娘打罵我們,逼我們去柴房,冬天裏凍得手腳龜裂,他還算說過幾句公道話。時過境遷,他們家竟然也有今天。”

“橫豎你也犯不著拿自己的銀子去打水漂。”我多有不服,她這是在鬥氣。臉麵又值幾個錢?

詠芰抿嘴兒一笑說:“我便鬥氣了又如何?”

我見說不動她,也是無奈,便吩咐冰綃去取銀子。一麵勸她說:“你呀,還是放不下。與其在那些沒幹係的人身上花費心思,還不如想想如何有個自己的孩子,後半生有靠呢。”

她一愣,旋即苦笑,說一句:“我不情願。”

不情願?

“他身上血腥氣太重,我靠近他就想吐!”詠芰執拗著,我看她杏眼含怒,鄙夷的樣子,不由笑了。記得慧巧說,詠芰入府的洞房夜,新婚的鴛鴦帳子忽然塌了,將她和老爺埋在其中,好不尷尬,事後大太太請個風水先生來算卦,說是二人八字相克,於是三個月老爺都不肯去詠芰的房裏。難怪詠芰對致深如此態度。偏偏我隨後又嫁入了周府。

她忽然揚起臉兒問:“聽說老爺最近要出遠門去山東,可是真的?”

我說:“是要出門,可是去山西,不是山東。”我轉念一想,她從不問這些,就問,“姐姐如何關心起老爺的行蹤了?”

她微怔,然後悵憾的一笑說:“就知道我命不好,還說讓她從山東帶些煙梨子給我呢。”

“山西,還是給姐姐帶點醋回來吧!”我噗嗤一笑,同她鬧做一團。

“走水路還是陸路?”她關切的問,旋即又含羞的問一句:“這一走,又要多少時間?”

我細細想想說:“該是陸路,去山西哪裏走水路?過黃河,似要經過壺口,一來二去的這一路怕也要個把月。”

我問她:“你什麼時候也關心起老爺的行蹤了?你這心裏還是記掛他的。”

她卻矢口否認,一臉的賭氣。

致深一走已是數日,初三那天天空灰沉沉的,像是冰凍的湖水,我的心情很是壓抑,不知因為什麼。

凍雲翻滾,天陰欲雨,我仰頭望望天空,慧巧在我身邊說:“奇怪了,早晨還是晴空萬裏的,轉眼就要下雨了,都過了夏日了,天兒還似娃兒的臉兒,說變就變的。”

外麵一陣匆忙淩亂的腳步聲,氣喘籲籲的跑進來個小廝鐵杵,結結巴巴地說:“不好,不不,不好了……老……老爺,老爺……”

“老爺如何了?”慧巧急得一把抓住了鐵杵的手問,我也緊張起來。

“老爺,老爺在去山西的途中遇刺了,黃毛匪……黃毛……”慧巧眼前一昏,身子一晃險些倒去。

我從花廳出來,耳邊依舊是那驚恐的哭聲。我的腳步極快,冰綃一步不離的緊追,急得問:“小姐,你說哪裏有這麼蹊蹺的事情呀?如何的姑爺就又遇刺了?精忠哥哥又是得罪了什麼人,險些送了性命。小姐,我想去看看精忠哥哥。”

我猛然駐足回身望她,嗬斥一句:“你不要此刻忙裏添亂,節外生枝。老爺在徹查此事,你就省省吧。”

我正在訓斥冰綃,不想她貿然的趟這灘子渾水,不想萬嬤嬤急得一陣小跑的追來:“八姨太留步,老爺有請,在書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