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刺客-七姨太詠芰(五)(1 / 2)

冰綃慌得噗通跪下求告我說:“小姐,精忠哥哥說了,他這就去求老爺,娶了我。”

“娶了你?如何娶你?”我氣惱道。

“他,他會納我為妾,去他身邊伺候!”她含羞的話有幾分欣喜。

“冰綃!”我驚道,“我本想給你找個好人家,不求聞達富貴,好歹是夫妻一心長相廝守的。你如此,豈不是委屈了自己,我待你人親妹妹一樣……”

“可是,小姐不也是與人為妾嗎?如今也是……姑爺待小姐,也是一心一意的……”

如一把刀子狠狠的刺痛我的心,在上麵狠狠剜掉一塊兒,女大不中留,這話本也不錯,我擺擺手,示意她下去,她急得還要分辯什麼,我隻不再理她。

“小姐,精忠哥哥他說,他不願意再娶妻的,他心裏還思念亡故的妻子,況且一對兒兒女也未必能接受有個後娘。我倒是同他的一對兒孩兒處得很是投緣呢……”.伍2⓪.С○м҈

“傻丫頭,癡了心了!”我咬牙暗罵。

晚飯我也無心去用,冰綃端來房裏,見我不肯理她,也悻悻的退下。直到了掌燈時分,致深來到我房裏,看我一眼就問:“你,去庵堂看她了?”

“詠芰受傷,額頭碰得很深,有些惡心嘔吐。她偏偏說是自己撞到了鬼祟,所以一心吃齋禮佛的,也不肯聽我勸說。她本來身子就弱,帶去的燕窩人參她也不肯要。”我斷斷續續的說,手裏把弄二姨太那件未縫製好的衫子,致深看著我手中的針線好奇的問:“怎麼做件如此老氣橫秋顏色的衫子?”我抬眼望他有些鬱怒,責怪道:“這話你可不要再講,二姐姐聽了多傷心,分明是你贈她的衣料,她得了如寶貝一樣的。”

他恍然大悟悄悄頭說:“是了是了,是慧巧替我安排的,還是你當初提醒的。怎麼你親手做這些了?”

我說:“二姐姐這麼珍惜,我想她大壽將近,我也近一分薄力罷了。”

我記起了冰綃的事兒,問他:“冰綃回來了,她同精忠的事兒,你打算如何安置?”

他說:“我早就說過,做小就依了她。至於精忠,那日許知府來提親,他的小姨子年方二九,同精忠倒是般配得很。人也賢惠,我許了。”

“什麼?”猶如晴天霹靂,我絕望的望著她,仿佛此刻被逼入絕境的是我,我心裏不由暗恨精忠,誘\/奸人家女孩子清白的身子,然後逼她做小,冰綃年少無知,他精忠可也是已婚之人。他分明心裏已有了別人,還瞞了冰綃。

我兀自念叨一句:“這個傻冰綃!”便不再言語。

他坐在我身邊,示意我為他寬衣解帶,我為他解下腰間的絲絛,他卻輕輕的撫弄我發間的累絲金鳳,問我說:“從未見你戴這些首飾,今兒是怎麼了?”

“出門,雖然是佛堂靜地,怎也不能給大人添寒酸不是?”我奚落道,他來捏我麵頰,順勢拉我倒入他懷裏。

我一把捂住他的唇,眸光一轉好奇的問:“我見到詠芰了,她對你還頗有舊情的。”

他惱得說:“你又在耍什麼花招。”不容分說親吻我的麵頰,熱辣辣的。我掙紮略起身又問:“昔日你同她行房時,是真喜歡她,還是不過為了……”我險些將那“泄欲”二字脫口而出,若我果然說出,我想他就一口吃了我。好在我點到為止,他木然望我片刻,猛然一個翻身壓我在身下說:“那就要問你自己了。”

我同他嬉鬧片刻,敲了他的肩頭抱怨:“我去熄燈,你不是厭惡光亮嗎?”

他卻不理會我,如品嚐美味般漸漸的解開我的衣衫,在我胸口逡巡,我的耳後燥熱,我由了他去,摟著他,反覺得心裏有些踏實。致深,若他知道了詠芰是女匪,是刺客,是潛伏在他身邊的細作,他會如何呢?

一夜雲雨共赴巫山,我依偎在他懷裏,被他寬闊的胸膛溫暖著。醒來時我不敢動,生怕驚醒了他,他這些日疲倦勞乏,我是知道他的辛苦的。於是閑躺無事,腦子裏卻翻湧起各種奇怪的念頭,一會兒是冰綃和精忠,一會兒便是詠芰同我一道躺在致深的床上,我的臉兒一陣赤熱,暗罵自己如何胡思亂想起來。

“大哥,可是醒了?”窗外九爺懷鑠的詢問聲,不大的話音卻是言語清晰。我結結巴巴的縮縮身子道:“還沒。”貼碰到致深的身體,他動了動,微嗔的道一句:“天塌了嗎?說!”

我忙要起身,卻被他一把摟入懷裏,在我麵頰深吻一口,發出親昵的聲音說:“不妨事,你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