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點本事都沒有，還當什麼神醫？
尋穀彎了彎唇，護著蘇曉上了馬車。
還沒出門，蘇曉就看到府門外候著一對府兵。
“今日護送的人這麼多？”
元月扶著蘇曉坐好，知道她時常腰酸，特地把早就備好的軟枕墊在她腰後，隨即才道：“這幾天京城亂的很，尤其到了今日，京中是別再想消停了。”
馬車出發，府兵森嚴的護衛在兩旁。
蘇曉往外看了幾眼，百姓們行色匆匆，也不知道是什麼家的人，急急忙忙地來回跑動著。
“這都是在做什麼呢？”
尋穀抬起下巴嗤笑：“很快就要塵埃落定了，誰棋高一著，誰的陣營就能更上一層樓，身為敵對的那一方，要麼處斬，要麼流放，能全家平安都是奢望，當然要早早做好準備了。”
也是，自古帝王之中，哪一個不是屍山血海？
“當初阿衍無端獲罪的時候，各家也是這樣驚慌吧？有人笑看風雲詭譎，有人忽然蒙遭滅族之禍，今日終於也輪到他們了。”
放下車簾，蘇曉眼裏隻餘冷漠：“讓人多看著點，旁人也就罷了，當初落井下石過的那些人，就算沒有針對阿衍，隻是針對了某一家，都別想跑！”
季衍塵麾下的武將，有好幾個都滿門盡滅，沒有留下一絲血脈！
忌日就快到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運作，忍了這麼久都沒有大肆發作，總算等到了今天。
尋穀眸光一黯：“自打回來後，王爺隻借機處置了幾個素有惡名的大臣，餘者都是季修桀的臂膀，再加上打頭陣的蘇家一直沒出事，連帶著底下一片也就這麼躲了過去，直到如今。”
蘇曉有些咂舌：“我知道，是因為我不想讓蘇家死得太輕易，阿衍又縱容，大家對他唯命是從，也隻好跟著縱容我，於是那些恩恩怨怨也都被擱置了這麼久。”
“誰也沒怪你，都忍了那麼久了，不急於這一時。”尋穀出聲安撫，說完覺得自己也沒安慰好，隻好看向守在一旁的元月。
元月笑笑：“如果一切順利，今日就是算總賬的時候，可比之前尋些莫須有的名頭借故處置痛快多了。”
“是啊是啊，今天一過，是死是活都會有個分論，證據早就在手了，王爺不會手軟的！”
看尋穀這麼僵硬的‘勸說’，蘇曉都要被逗笑了。
按照尋穀的為人，還是想什麼說什麼的好，反正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她是很明白的。
“讓開！沒看見我們是蘇家的人嗎？蘇家路過，你們居然也敢攔？”
聽到馬車外麵的動靜，蘇曉眉心一皺，到底忍不住好奇心，撩開車簾看了過去。
知道蘇曉來了興致，尋穀又擔心自己方才說錯話，趕緊幫著扶住車簾，讓蘇曉往外看。
蘇曉瞥了她一眼，又看看元月，主仆兩個都暗暗好笑。
在外麵呼來喝去的不是旁人，是蘇和慶的隨從，蘇曉想了半天，想不起來名字。
總之這是跟蘇和慶一起長到大的，算是蘇和慶的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