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來,獄靜靜的陪著琰心。每到一處,想起一些過往的事情,琰心都會失神一陣,沉浸在那過往美好的回憶之中。
湖水,有魚戲耍的記憶;山峰,有鳥兒棲息的痕跡;天空,有雲兒漫遊過的行跡……一處處一地地,都有琰心留下的足跡,都有其輕笑而過徘徊於山中的笑語。
笑語,隻因身旁之人,是她所求之人;笑語,隻為那曾經美好的記憶,點點滴滴。
大長老的屋內,書籍未變,人卻無影;二長老的室內,隻餘下那數不盡的文件,卻已無人批改……
一間間房,一間間屋,一處處山洞,並不是所有在島上的鳳凰都休息於宮殿之內,除去了護衛之鳳凰,其餘之鳳凰,都棲息在自己的洞穴之內,休養生息。
每一處每一地,去了該去的地方,做了該做的事情,琰心嘴角的笑,慢慢的帶著一種沉重之感。
她的責任……她應盡的責任啊……
“心兒,吃點果子。”
獄輕輕的攤開手,將手中的果子遞給琰心。一路來,獄都是牽著琰心的手去尋一處處擁有美好回憶的地方。
現在,他們正走在北部荒地的邊緣地帶,他們要去的地方,琰心很熟悉,因為那正是她鍛煉之地啊。
琰心接過獄遞來的果子,輕輕的啃咬起來,回來的這兩天,她和他都是吃著果子過日子的。
獄之所以會給琰心吃果子,隻因為他手中之果,有利於琰心增強自己的靈力罷了,而且適合琰心使用。他們這樣的修為,對凡人世俗的所謂的美味事物並無所求。吃些山果靈果反倒是對身子有益的很。
而獄本身更不就不需要這些所謂的食物,如若不是琰心看獄不進食,心有所擔心,獄就不會碰這些個果實。獄之所以會有這樣的靈果,一是本興趣所在,二則是為琰心所用。他對於這些靈果,都是隨其生長的,之前也是因興趣所在栽種一二,而今,則全是為了琰心所用。
琰心依偎著獄緩緩的前進著,待看到那熟悉的石塊,熟悉的台階,這才緩緩開口說道;
“那裏,是我修煉的地方,當我開始修煉的那一天開始,每天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那裏了。”
琰心將手指向不遠處的平台,揚起頭對獄又道;
“它每一階梯都代表一個壓力度,越往上壓力就越大。那時候,我爹爹告訴我‘武力’的修煉方法,我便一步步踏上了登上平台的路程。隻可惜……我還沒有登上平台,它便……”
想也知道,鳳島上的一切都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荒地的外圍也都雜草叢生,那麼平台上的壓力設置,定是失去了作用了。
“獄,你說……我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琰心對著獄,輕喃道。
獄那雙墨眼,從未離開過琰心,他淡笑著輕撫琰心的頭,對她說道;
“心兒自己已經確定了,又何須問我。心兒,隻要照著心裏所想的去做,那便就是了。”
琰心聽著,也輕笑了起來,但笑容中,也充滿了無奈;
“獄,我不想長大,可是我卻不得不長大。”
“心兒,長大隻是個過程,而這個過程,又是我們所必須經曆的。”
琰心懂獄的意思,她看著漸進的平台,揚起頭,看著平台於天接壤的那一畫麵;
“娘親曾說,平台之上,被封印著一把鳳凰一族同異族血戰時天然形成的一把嗜血神劍。我每每在這鍛煉,都不敢分神去想,隻待休息之時,偶會想要探求,這把神劍,到底是何麽樣呢?”
當琰心說出這樣的話語之時,兩人的腳步同時停在了階梯之下。
“心兒,你想登上去看看嗎?”
獄輕言說道。琰心並為回答獄的話語,隻是凝視著麵前高高的階梯許久,這才說道;
“不,我不想。我想等她們回來,我想等這墜海的島嶼重新變為鳳島之時,等這平台仍舊如當初一般,壓力各不相同之時,以自己的實力,一步一階梯,登上去。”
獄撫著琰心的頭,讓琰心倚靠著自己,同她一起看向這已然失去作用的階梯。
獄很容易感應到這階梯之上那把琰心所言的嗜血神劍所散發出來的意識,他一點一滴的接收著它所傳來的畫麵,這些畫麵,都是上古時代,鳳凰龍神兩族同異族血戰之時的畫麵。這樣的事情,獄看得多了,上古之事,他也是一清二楚的.隻不過從神劍傳送而來的畫麵,帶著一股屬於鳳凰一族的保衛家園之情。這樣的畫麵,有著鳳凰一族的意識,與他親身經曆卻毫不在意的思想所不同。個人有個人的情懷,個人有個人的思想命數,這世上,隻有認同,沒有完全相同。
當獄看完神劍給他看得一切之後,並接受到神劍最後的囑托之後,嘴角的微笑便是有些猖狂了起來。
“嗬嗬……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