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溫度從身後將她抱起,她閉著眼,心裏不住的糾結著。想到了這些陣子所發生的事情,突然間掙紮了起來。
好想,一個人靜一靜。
“獄,放我下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琰心掙紮著想要掙脫出獄的懷抱,卻被獄抱得更緊;
“不。我不允許,我不允許你一個人。”
不允許……一個人……
他說過,會一直陪著她的。
不允許一個人啊……
“心兒假若質疑獄,獄定可將一切都於心兒說明。可是獄絕對不允許心兒一個人胡思亂想,將自己陷入冰冷的穀底。”
這個人,這個男人,怎麼……就這麼了解她呢?
琰心不再做無謂的掙紮,她轉過身子,雙手抱住了這個溫暖的胸膛,將臉深深的埋入。
“心兒生獄的氣,是因為獄對他們二人施與援手嗎?”
“不,不是的。”
琰心悶在獄的懷中,緩緩說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為何生氣,可是我絕不是因為你幫助他們而生氣。我想,這應該是好事吧。可是……我剛剛聽到他們的回答,便莫名的氣憤起來……或許……或許是因為,這場交易……並不是我和他達成的。一切,都是你……在幫我。我……在氣我自己。氣我無能……”
獄聽琰心娓娓道來,隨即心裏歎息著。他將埋首在他懷中的人兒緩緩扶起,同那雙美麗的眼眸相互凝視著;
“心兒,當初你問我是不是和影尊交易的那個問題,還記得我是怎麼回答的嗎?”
“恩,你說那不算是,隻要你開口,那麼他也會照做不誤。”
“很好。假若今日他們二人有難,心兒會跑來救他們嗎?”
“當然會。”
“那麼,心兒,假若今日是心兒有難,他們又是否會竭盡全力的營救心兒?”
“……會的。”
她知道,他們會的。當他們站立在她這一邊的時候,當他們為了能夠站立在她身旁而努力的時候,她知道,他們會的。
“那心兒,這又怎麼能夠稱呼其為‘交易’?這隻不過是發生的湊巧罷了。我讓他幫助我,和他需要我幫助他發生在同一時間。你會覺得我是在進行‘交易’不過是聽他們提過我商人的名號。不錯,我是個商人,但我是個買賣的商人。我不販賣情感,也不給予任何幫助,商人講究的是盈利。但是除卻商人這個身份,難道我就不能和他們擁有一份情誼?心兒,隻是幫助,不是‘交易’。”
“可是……”想到那兩個麵對他時顫悠悠的樣子,琰心有些懷疑,那真的是一份情誼嗎?
“嗬嗬,心兒,世間人各不相同,處事也不盡相同。不同的人對不同的人事物,也有個人的一套做法,也都有不一樣的表現。”
是這樣嗎?
“心兒剛剛說氣的是自己,傻心兒,這有什麼好生氣的。我知道,你對自己的實力仍是不甚滿意,才會對自己生氣。可是,世人都不是一步登天的,這是一個過程,是一個積累的過程。心兒無需感到自我不滿。心兒,獄在你的心裏,到底所處何處?”
所處何處……
琰心下意識的有些閃閃躲躲起來,她……有些不敢直視獄,當聽到獄的最後一句之時。
獄看琰心這幅避之不及的某樣,歎了口氣再道;
“罷了,心兒,當你想到我在你心中是何地位之時,你便能清楚我為何為你做這麼多事情了。”
琰心抬頭,再次看向獄。她其實有些不解自己剛剛為何會做出閃躲的動作,也不明白為何獄會說出這樣的話。
獄撫了撫琰心額前的發,說道;
“算了算了,心兒不必多想。心兒隻要知道,這一切都是獄必須做的事情,更是獄心甘情願做的便是。”
必須,是因為他想試圖改變未來,而心甘情願,則是因為他心之所屬。
“獄,對不起,我……”
當說出這句對不起的時候,琰心自己也感覺有些不對勁,她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心兒真傻,好了,你都了解了,我們現在回去吧,他們還在等我們呢。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獄一定會解釋給心兒聽的。心兒就不會多想,也不會誤會什麼了。”
“……嗯。”
當兩人冰釋前嫌之後,他們又重新回到了原來的那個飯店內。
當二人突然出現在四人麵前的時候,影尊,夜玄道尊同書生倒是沒什麼反應,反倒是莽漢愣是被兩人嚇到了。
因為他剛剛的手,正偷偷摸摸的伸向麵前不遠處的酒瓶……
小小還處在恍惚中,當熟悉的氣息靠近自己的時候,它這才算醒過來了。
“姐姐,放小小下來……”
因為琰心正揪著小小的後衣領。
琰心看著在她手中掙紮的小小,想了一下,便把它放在了原先自己喝酒的杯前。當小小得到自由,又看到麵前這一杯香醇的美酒之時,忍不住便靠近伸舌想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