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是什麼地方?
府學門口,考場重地!
跑到這裏來尋什麼狗屁公子,可見那公子也是考生之一,既然是考生,又怎會不知道府試除了考引,其它任何物品都不準帶進去?
即便可以帶,那也應該是墨塊,而不是已經磨好的墨汁。
因為用墨必須新磨,否則墨光缺乏光彩,且不能持久,這樣寫出來的字,極易褪色。
還說不是故意的,騙傻子呢?
杜若氣得牙根癢癢。
稍後再找那混蛋算賬,眼前最要緊是先處理江湛的衣裳!
她幾步跑過去,仔細檢查。
墨汁很濃,從胸口到腰間,黑乎乎的一大片,這樣的情況,學官是不可能讓江湛入場的。
更要命的是,時間緊急,還有二十幾個人就要輪到他了。
杜若馬上看向四周,高聲道:“請問有誰帶了額外的衣裳來麼?能不能幫我們換一換?買也是可以的!”
顏夫子更是急得不行,“對對對,麻煩各位幫幫忙!”
眾人麵麵相覷,然後紛紛搖頭。
第一場隻需要在考場裏麵呆一天而已,又不過夜,誰能想到要多帶一套衣裳呢?
個別人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
江湛可是縣案首,不出意外的話府試是一定能過的,他要是進不去,那自己的機會自然也就多一分。
見沒人吭聲,顏夫子有些失望。
其實陪考的倒是可以換,隻不過他們要麼是家人,要麼是下人,著裝跟讀書人有很大區別。科考有規定,必須穿直掇長衫,否則一樣視為衣衫不整。
一咬牙,顏夫子幹脆把自己的外衫脫了下來。
“沒事,穿我的!”
江湛道了聲謝,然而剛套上一隻袖子就尬住了。
太小,根本穿不進去。
也是,江湛一米七八的身高,顏夫子比他整整矮了一個頭,就算勉強能塞進去,樣子也絕對會非常滑稽。
江夫子從後麵走過來,開始脫衣服,“二郎,穿我的。”
兩人身形差不多,他的衣裳自然是合適的。
江湛卻死活不肯接受。
他要是穿了三叔的,三叔怎麼辦?
“聽話。”江夫子強硬地將衣裳塞給侄子,正色道,“你是咱們江家一族的希望,不可任性。至於我……”
他笑笑,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不用擔心,大不了明年再考就是了,反正十幾年都等了,還在乎再多等一年嗎?”
江湛糾結,“可是……”
杜若也不讚成這個主意。
江湛還年輕,江夫子卻已經一把年紀了,而且前頭連考五次都落榜,這次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中途放棄實在太可惜了。
難道就沒有兩全之策了麼?
杜若心念一轉,急忙在腦海中跟係統交流,“小統,馬上幫我兌換一件儒衫!”
“宿主,你確定要這樣做?”係統提醒道,“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呢,秋季的儒衫體積可不小,你怎麼拿出來?”
當眾大變活衣,不被當成妖怪才怪。
但要找一個隱蔽的地方,兌換好了再拿過來,估計也來不及了。
“本統有一個更好的建議。”
眼看杜若即將暴走,係統趕緊加快了語速,“其實宿主可以兌換一件金縷玉衣啊,金縷玉衣不僅薄如蟬翼,而且防寒抗暑,比空調可管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