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怎麼謝?”
時佑京沒回話,車子出了市區,又開了一段,沿著蜿蜒小路上了盤龍山。
花霧忍耐一路,直到車停在山頂,她忍不住問:“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
“方便接受你的感謝。”
“你想幹什麼?”
“換個地方是你的提議,想反悔?還是說,你覺得我會白白幫你?”
時佑京想要什麼,花霧瞬間明白了。
男人果都是下半身動物。
她衝時佑京扯了下唇,皮笑肉不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時公子跟祝江學壞了。”
對此,時佑京輕哼了聲,似乎還挺得意,“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她靠在椅背上,麵色清冷,眸光晦暗不明。
見她半晌沒反應,時佑京失了耐性。
“還不脫?”
他的語氣有些許急躁。
花霧眉頭微微皺了下,又聽時佑京嘲諷了聲:“五年前就已經睡過了,裝什麼?”
這話簡直像把尖槍,直往她心口上戳。
她深吸一口氣,掩飾著難過的情緒,淡笑道:“睡是不可能的,我不介意用別的方法幫時公子消消火。”
她邊說邊將手伸向駕駛位,直接扯過男人的衣領……
時佑京身子微微繃緊,沒料到她的手會往自己的襯衣裏麵伸。
他抓住她的手腕,“就這?”㊣ωWW.メ伍2⓪メS.С○м҈
她笑,“抓緊時間,我還要回家。”
……
片刻後。
時佑京下了車,倚在車門邊抽煙。
花霧紅著眼看向車窗外麵,一眼都沒再往時佑京那邊瞧。
下山途中,兩人默默無言。
時佑京的臉色已經冷了很多。
花霧也不是很想理他。
進入市區,在能打到出租的地方,時佑京停了車。
花霧非常自覺地下車,走到路邊打車回家。
剛進門,弟弟花俞迎上來,焦躁地衝她嚷嚷:“姐,你大晚上跑哪裏去了?電話不接,信息不回,你想急死我?”
“有點事。”
“什麼事比我的學費還重要?我馬上開學了,新學期的學費怎麼辦?”
“已經湊夠了。”
聽到這話,花俞一愣,皺著的眉頭跟著舒展了些。
“怎麼湊夠的?”
花霧累了,懶得多說,“反正就是湊夠了。”
她打了雙份工,白天在朋友安然介紹的照相館做攝影師,晚上在一家小酒吧裏彈鋼琴。
從小生活在經濟優渥的家庭中有一點好,就是琴棋書畫有興趣都能學一學。
花霧會的挺多,算多才多藝,她還想過再找份兼職,奈何心有餘力不足。
今天她就是從酒吧下班出來,被祝江的人逮到的。
斷絕關係以後,今晚還是他們頭一回見。
祝江有了新歡她不奇怪,但他睚眥必報的樣子她現在想起來又氣又覺得惡心。
“我累了,洗洗睡了。”
她在玄關換上拖鞋,朝著房間走去。
花俞猶猶豫豫地將她叫住,“媽今天又哭了。”
“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多哄哄她。”
“剛才她還問你怎麼這麼晚都沒回來。”
花霧已經到了房間門口,想了想,又朝主臥方向去了。
推開門,看到薑婉琴躺在床上,還沒睡著,睜著通紅的眼睛盯著天花板,她走進去,在床邊坐下。
“媽,我回來了。”
一看到她,薑婉琴的眼淚便開始往下掉。
“我這還有條項鏈,拿去賣了吧,先把小俞的學費湊上,等我身體好一點,我出去找份工作。”
薑婉琴邊哭邊說。
她把脖子上的金項鏈取下來,往花霧手裏放。
那是結婚時買的,他們家的房子要被法院拍賣,搬出來的時候,他們一家三口兜比臉都幹淨,靠著賣個人的金銀首飾,還有皮鞋箱包,這才有錢租了套小兩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