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她居然認賊作父整整二十四年。
“我試過聯係你,但姓沐的親自出麵警告我,讓我不要打擾你,說你過得很好。”
中年男人說完,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
他早該把這些告訴沐歡,可他也怕,怕沐先生找他的麻煩。
他上有老下有小,唯一能做的,僅僅是不忙的時候過來看看曾經的老朋友。
好在老朋友不用繼續躺在病床上受罪了,他終於解脫了。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兩個小時後趕到。
沐歡全程冷著一張臉,看著生父的遺體被抬進車裏,她對工作人員說:“明天早上直接火化吧。”
她打算把父親葬在母親旁邊,這樣他們就可以團聚了。
火化加下葬用了三天時間。
沐歡回公司遞交辭職報告的時候,已經是周四了。
她把辭職信緊緊捏在手裏,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頭也不回地朝著電梯走去。
她沒有離開,而是乘電梯到了頂層,直奔養父的辦公室。
將辭職報告扔到養父桌上,她咬了咬牙,故作冷靜地說:“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走。”
沐父瞥了眼桌上的辭職報告,看她的眼神異常冷漠,“你把你親爹的氧氣管拔了,真夠狠的。”
“比起你們幹的事,我這不算什麼。”
“你什麼意思?”
“我母親的保險金,你們貪了吧?我父親手裏的股份,你據為己有了吧?明知道我父親不可能醒過來,你讓他苟延殘喘,還說那是他背叛你該受的罪。”
沐父麵不改色,“他確實背叛了我,當初我們創業的時候說好了,共進退,酒店生意不好,臨近破產,他隻想自己抽身,這不是背叛是什麼?”
“所以你就用卑鄙的手段強占不屬於你的東西,利用我四處拉投資?”
“話不要說得那麼難聽,我們也養了你二十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吧。”
“我母親信任你們才把我托付給你們,可你們幹了什麼?”
沐歡情緒激動,她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衝著沐父大聲說道:“從今往後,我和你們恩斷義絕。”
“這不是你能決定的事,再說我們養你這麼多年,不能白養。”
沐歡冷笑起來,“你該不會要跟我提那六百萬的養育費吧?”
“不隻是養育費,還有你父親這些年住在療養院的費用。”
“不好意思,這些錢我一毛都不會認。”
沐父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著心平氣和,“你這孩子比我想象中還不識好歹,真不愧是繼承了你爸的基因,不但惡毒,還忘恩負義。”
“你跟我扯什麼基因呢?從我生下來就是你們在養我,就算我惡毒,那也是你們教的,我再忘恩負義,也比不過你們一家人的無恥。”
“我們一家怎麼了?我們一家在玉城是出了名的大善人,收養了你這個沒人要的可憐蟲,你應該感恩戴德,不是反咬一口。”
“你們收養我不過是想要我母親的保險金,以及我父親手裏的股份罷了,別把自己擺在那麼高尚的位置,真是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