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

宓夏瑤手中正捧著厚厚一遝債務,不帶一絲感情扔到在段宏林的麵前。

“你我之間也沒什麼廢話好講了。”宓夏瑤冷笑了一聲看著眼前臉色猶如豬肝的男人。

“這通透的綠,原本以為隻有我才會戴,”她摸著自己發髻上一支翠綠的簪子,冷嘲熱諷道:“沒想到,這世道還有人上趕著要。”

說罷,她毫不猶豫握住翡翠簪子,砸在桌上。

看著上乘的玉簪斷成了兩半,段宏林看在眼中,有一瞬的肉疼。

“托你的福,我昨兒結交了一位好‘大人’。”她故意咬重了最後一個字眼。

看著段宏林錯愕又惶恐的樣子,還不等他開口,宓夏瑤又說道:“沒想到我會主動提及這事兒?”

回憶著昨天晚上斷斷續續的畫麵,宓夏瑤一麵氣的牙癢癢,一麵又想嘲諷段宏林。

“想把我送到肥肚惡俗的大官麵前來惡心我又想要抓我的把柄,但沒成想你的消息也不過如此,對方可是個年輕又俊朗的小公子。”

她又是徑直揭開這個男人惡臭的心思,又是公開嘲諷他不行。

兩大雷區直挺挺的踩在段宏林上頭,上一秒還愧疚的男人,這一秒臉色憋紅了站起來,指著宓夏瑤的鼻子就要說什麼。

“你這個蕩婦!有辱斯文的女人,你!”

“那是有的男人上趕著要給自己戴綠帽!”

“你!”兩句話企圖反擊,卻被打的死死的。

段宏林最後隻能睜大了眼睛瞪著她。

“四品大人,不都有貪圖一時新鮮的時候?”宓夏瑤偏偏這個時候抬起手來摸了摸脖頸。

就跟昨日交頸纏綿一樣,刺激著段宏林的眼睛。

“這筆債務,我後悔了,今日不把嫁妝全數還給我,明日林淼一屍兩命直接出現在府邸裏,”她拍了拍賬本。

隨即以感慨的語氣說道,“小小五品同知府上,意外出現一具女屍,最大的嫌疑會是誰呢?”

“我嗎?不會吧,大理寺裴少卿好像還挺喜歡我的。”

她本就容貌姣媚,眉眼含笑的樣子,看似一池春水溫柔,但眼中冷意的嘲諷,將段宏林從裏到外都蔑視了一遍。

這話是把段宏林所有退路和嘲諷的話都堵的死死的。

他忌憚大理寺左少卿的權力,但他又不得不去吞宓夏瑤可觀的嫁妝。

他跌落在椅子上,情緒煩躁的揉了揉太陽穴,隨後抬頭猙獰地質問她,“林淼我不要了,債務能不能……”

“你妄想。”

女人斬釘截鐵的話打斷了他退而求其次的話。

並雙手環胸,傲然的抬了抬下顎,“原來你段宏林還有這種度量,我與裴少卿有染,你都能忍辱負重的願意忍下去?”

她的一字一句就跟榔錘一樣,敲他最後瀕臨崩潰的底線,甚至還叮叮作響。

“我跟你之間已經沒有商量的餘地了,你既然不要林淼,那也成,”宓夏瑤從袖口掏出早已準備好的紙,按在桌上,“和離書,簽了,我拿走我的嫁妝與你們段家再無關係,而你,想要林淼還是王淼,已經跟我沒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