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淵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深了。

“我在荊州城都散過去了那麼多的消息,但是前來投入資產的商戶少之又少。”

小孩趴在肩頭不老實,一雙小手在半空中亂抓,最後抓到一個東西就開始無意識的甩啊甩。

宓夏瑤被小孩扯著頭發,絲毫不生氣,她伸手去抓小孩的手。

“這些商販全靠精來賺的門路,無人涉入,看不到未來的投資,誰敢入你的股。”

大抵是小孩扯的太用力了,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一會兒,裴星淵是坐不住了,他噌地站了起來,眼疾手快的握住了搗蛋的小屁孩。

這樣的姿勢,反而像是把她和孩子半摟在懷裏一樣。

就在宓夏瑤抬頭錯愕看向他的一瞬間,門被人禮貌叩響三下,然後自作主張的推開了房門。

三個人齊刷刷地看向門口唐突進來的人。

下屬手裏握著信紙,他也沒想到推開門能看到這樣的景色。

他尷尬的咽了一口唾沫,舉了舉手中信紙,“京城宓家送來的信紙……還以為……”

裴星淵看了一眼信紙,好看的劍眉頓時皺了起來,低聲喝斥道:“滾出去。”

下屬匆匆放下手中的信紙,重新把房門關上。

隔著一扇門,年輕小夥捂著自己的胸口,後怕的呼出一口氣。

他家主子……好像馬上就要無痛當爹了。

屋內這個時候的氛圍對比剛剛的悠閑自在,多了點尷尬在裏麵。

裴星淵尷尬的退後一步,手搓了搓鼻尖,掩飾的咳嗽了一聲。

宓夏瑤留意到是自己的信,她將小孩放到床上,隨後拆開信封皺著眉頭看著內容。

金州城的時候,她特意找驛站快馬送信到京城給宋巧,讓她到了回信就直接發唐州。

信上傳來的消息並不是那麼如意,宋巧說京城下了好大一場雪,鏢師運送的商道都堵了幾次路。

而關於京城宓老爺子的信息,紙上隻說關進了大理寺牢獄中,家中支財打點了許多,但要把人帶出來怕是難了,太子眼下還讓人盯著宓家,怕更加寸步難行了。

看到這裏,宓夏瑤有些煩躁地揉皺紙張。

“剛剛的話題我們還沒聊完。”裴星淵坐在長椅上,仿佛沒眼力見一樣開口。

他看著她,“你覺得我該怎麼做,才能把這個投資的招牌打響?”

“以身作則,直接在所有人麵前賺上一筆錢,再猶豫的人,也不會跟錢過不去。”宓夏瑤心思轉的很快,她看向對方,笑了笑。

“這一路,我可是又當軍師又當掩護的,這可不是一開始確定的關係。”她坐在床榻邊沿笑著看向他。

兩個人視線坦蕩的觸碰在一起。

昏黃的燈光下,宓夏瑤的微笑就像笑麵虎一樣,深沉、別有深意。

“我覺得我們該重新評判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了。”

嚴肅的話題開啟,本該認真商討的畫風,卻驟然一變。

男人托著下顎,那雙上揚的丹鳳眸藏匿了笑意,“夫人這話說的好冷漠,好似我這些日子不曾幫你一樣。”

“我的暗衛幫夫人清掃了那麼多波死士,夫人睡得那麼安穩,竟不是我的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