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安排一切照舊就行。”
他把下屬打發走後,扭頭就發現宓夏瑤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看。
男人此刻心情不見陰沉,甚至眉眼還帶了點笑意。
這根本就不像是猝手不及的樣子。
“你本就知道陛下遲早有一天會病危?是不是。”
她眸光一閃犀利的神情,咄咄逼人地反問裴星淵。
宓夏瑤總能說出讓他驚喜的總結,他一開始尚且還會意外錯愕。
但經曆多了,他如今反而還習慣了宓夏瑤這聰慧的反應。
“本來就想要休息一段時間,專門來陪你,你不是說再過一段時間就要離開京城了嗎?”
但他也不是那種的單純天真的男人。
否則也不會年紀輕輕便登上權臣的位置,不過二十出頭的年齡卻能一次性擔兩個職責。
這放眼大齊曆屆官場上也是鮮少會出現的情況。
裴星淵也是精準戳中了宓夏瑤其中一點計劃,將她的陰謀放在台麵上。
這是變相報複她平日動不動拆穿他的計謀。
那樣顯得他好像沒有點計謀。
屋內明明隻有兩個人在,但他們兩個人加起來的心眼有一千六百個。
她哼笑了一聲,“那看來我們是各取所需了。”
“我不是。”他果斷否認了宓夏瑤這番嘲諷。
他今日說出這種曖昧內容,幾乎是一會兒往外蹦一套。
“我刻意抱恙不上朝,本就是要為了照顧你,便是沒有那件事發生,我也會這麼做。不然你以為我昨天消失一天是去閑著的?”
他越是這麼認真,宓夏瑤就越想唱反調。
可頂著裴星淵那深沉的目光,她硬生生將自己堵在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看著她那一臉憋著大招半天不說出來的樣子。
他嘴角的笑意隱約加的更深了。
好在後來的裴星淵並沒有在她這兒逗留太久,他將一些新鮮的物件放在她桌上後,便離開了。
——
宮中因為夜裏那猝不及防的兩聲沉重的鍾聲,早就亂成了一片。
尚服局此刻為了避免不必要的事情發生,王尚服讓她們這些女官能不入宮就不要入了。
宓夏瑤正巧在府邸樂的自在。
昨天晚上裴星淵走後,她睡眠質量意外的好。隔日一大早自然醒過來的時候,宋巧跟她說前廳裴星淵已經等著她了。
“他有毒吧。”
剛剛睡醒沒多久,她一時沒收斂住自己的心聲,忍不住抱怨了一嘴。
“什麼人啊,早朝不上,就來我這兒上了?跟他說,我沒心思招待他,哪涼快哪兒呆著去。”
她還想再睡個回籠覺,宋巧在這方麵從來都是由著她家夫人。
可門外的某人不樂意了。
“小爺把府邸裏的冰窖都快搬空了,就為了讓你別院涼快點,我不在你這兒呆著,我上哪去?”
男人的聲音從半掩的門縫傳進來。
聽到冰這個字,她剛剛要閉上眼即刻睜開了。
“當真?”她問宋巧。
宋巧是目睹了,一車又一車的大冰塊往府裏塞。
“夫人您沒醒的時候,奴婢正在這別苑找有沒有冰窖,發覺咱們這屋內沒有……”
“沒有嗎!?”她抬起眉頭來。
宋巧點點頭,“當初買這個院子的時候倉促,沒注意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