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血戰益光(1 / 1)

得得的馬蹄聲驚碎了蜀道的寂。

入冬之後,趙匡胤發兵5萬,分兩路攻蜀。如今戰事已持續了近兩個月,蜀國節節失利。在北邊,先後失掉興州、魚關、西縣等城池,戰火一路南下,眼看就要逼近利州(今四川廣元市)。

年關將至,錦官城裏下起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浣花溪畔的樓閣上坐了位衣著華貴的女子,輕聲的歎息遺落在紛飛的雪花裏。

“夫人,回屋去吧,這裏冷。”說話的是位丫環模樣的年輕姑娘,她上前把一件厚厚的披風給那衣著華貴的女子披上,然後扶了她起身往屋裏去。

“柳兒,邊關可有消息傳來。”

“這兩日不曾有消息傳來。夫人,你又在擔心將軍啦。將軍神勇,定能克敵製勝。想來,不日便可得勝還朝,與夫人團聚。”被喚著柳兒的丫環說了些安慰話,但卻不曾讓夫人那緊鎖的眉頭展開。

這是浣花溪畔的李宅,蜀國將軍李琛的府邸。因著宋軍來犯,李琛已於兩月前隨北麵行營都統王昭遠率軍北上,此時正駐守在利州以西六十裏的益光(今廣元市昭化鎮)。那位衣著華貴的女子便是李琛夫人,名喚婉若,出身名門,是個才貌俱佳的女子。

“柳兒,等雪停了,去一趟我娘家。問問舅老爺前方戰事如何,若是有將軍的消息,讓舅老爺速派人通知於我。”

“知道了,夫人。”柳兒應聲退了出去,房間裏隻剩下婉若自己。婉若嫁到李府已一年有餘,夫君李琛對她不冷不熱甚是平淡。當初元宵燈會上對李琛一見傾心,後來是如何求了父母兄長才促成了這段姻緣。然,情不隨人願,她並不曾得到期望的疼惜與恩愛。雖是這樣,婉若對李琛的感情卻半點不減,而且是越發的眷戀。

李琛離家已有兩月,前方戰事吃緊,婉若常常夜不能寐。柳兒出去之後,她便靠在榻上小憩片刻,不曾想倒是睡著了。血流成河的畫麵早已不是第一次在夢中出現,每每都驚得出了一身冷汗。這一次,夢若也在夢中驚醒。醒來之後,對多日未有消息傳來的夫君更加的牽掛與擔憂。

傍晚的時候,柳兒回府了,她似乎沒能給婉若帶回來什麼好消息。前方吃緊,而宋軍步步逼進,益光似乎早晚會淪為廝殺的戰場。因著這個,婉若連晚飯也沒能吃幾口。李老夫人牽掛著兒子,每日除了三餐和睡覺,幾乎都在佛堂裏念經,希望佛祖保佑兒子能夠平安歸來。

利州失守,這如火如荼的軍情片刻也不能耽誤。八百裏加急,快馬如風一般地飛奔在蜀道上。

錦官城裏,蜀主孟昶還沉浸在歌舞升平的安樂世界裏。然,如今之時,北邊的宋軍已然進入蜀境,並攻克利州,直指劍門。雖然除夕剛過,但是宋軍似乎並沒有要停下進攻的步伐。

軍情送達蜀國殿上,大臣們驚恐萬狀。蜀主孟昶在驚懼之餘,決定派素不習武的太子孟玄喆為元帥,率甲兵萬餘,增援蜀之屏障——劍門。而此時,劍州(今劍閣)以北的益光即將麵臨戰火。益光,三麵皆山,兩麵臨水。北枕秦嶺,西憑劍關,全蜀咽喉,川北鎖鑰。雖為彈丸之城,而有金湯之固也,為自古兵家必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