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想什麼呢,蘇枝枝趕緊摒棄那些染料。
眼底又恢複清醒。
再看這些猙獰的傷口,難免心疼。
見他刻意忍著疼痛,雙手攥緊了枕頭。
她動作更顯得小心翼翼。
可是綁紗帶的動作,就顯得很曖昧。
像是從後頭抱住他。
尤其是蘇枝枝專心包紮,都沒注意到,自己忽近忽遠的熱氣打在了他脖頸處。
長長的頭發絲,似柳條撫摸碧綠的湖水。
在他心裏劃開絲絲漣漪。
司徒俞本想開口,說你是故意的吧。故意趁機調戲他。
可他微微側頭,和她四目對視。
瞧見,她眼底全是心疼之色。
柔軟的,小心翼翼的,像是嗬護寶貝疙瘩一樣。
讓他心口一顫,頗為動容。
原本冷冷的話語,憋了進去,改口說成,“好了沒有?”
“快了快了!”
蘇枝枝想著這麼深的傷口,一定疼死了,卻見他從頭到尾都不吭聲,就忍不住低聲道,“你可真厲害……都不喊疼……”
“不過啊,要是疼了的話,還是最好喊出來。”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說完,她把冰糖葫蘆遞到他嘴邊。
真像是哄小孩。
司徒俞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口。
見她笑容幹淨又明媚,不像是給他下毒的樣子。
就欣然接受了。
可,真甜。
再看她,收拾換下來的包紮布,全是一堆血水,滿是腥臭味。
她倒也不嫌棄。
直接端著走了。
可能蘇枝枝這種蜜罐裏長大的孩子,自帶溫暖的能量。
無形中能照亮他人。
還沒搬到新房子裏去的三天,蘇枝枝又是給他熬藥,又是喂糖的,她實在不想睡漏風的柴房。就厚著臉皮,睡司徒俞的床邊,打地鋪。m.X520xs.Com
真是太可憐了。
索性,新買的棉被是香噴噴的,她還算知足。
倒頭就睡,跟個沒心事的小孩。
司徒俞總是會失眠,但發現蘇枝枝有飛快入眠,且對他沒用不軌的行為來。
就漸漸放下了防備。
對她的態度也開始有所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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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大半個月,司徒俞都是在蘇枝枝這樣的“無微不至”的照顧下生活的。
當然,他們全家都搬到了城裏,一相對簡潔舒適的宅子裏。
陽光正好,幾個夫君向來無事坐在院子的桃花樹下,慢條斯理地煮水烹茶。
煮茶的是大夫君,一雙骨節分明,格外秀氣的手,根本不像是幹粗活的。
煮起茶來,優雅從容,端得是端莊優雅,儼然是名門之後。
隻見他品茗了一口茶後,淡淡說道,“咱們日子似乎過得越來越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