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霹靂,驚醒了昏迷的盧婉。
她蜷縮在地上,動彈不得。
手腳被捆綁住了,嘴上也封了膠帶。
她扭動著身軀,奮力求救,嗚嗚地叫著。
可是周遭黑乎乎一片,連個人影兒都沒有。
驚雷一個接著一個,盧婉嚇得瑟瑟發抖。
她自小最怕雷電天氣,每一次都要捂著耳朵往被窩裏鑽。後來嫁給盛家軒後,他的懷抱便成了她的避風港。
但現在,她無處可躲。
“家軒——”
她在心裏呼喚了一遍一遍的呼喚。
那一刻,盧婉特希望,盛家軒能夠出現。
盛家軒沒有來,暴風雨卻來了。
瓢潑似的雨澆在她的身上,劈裏啪啦,劈裏啪啦,一點都不留情。
盧婉被澆得睜不開眼。
樓下重症監護室。
張女士的手術很成功。
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盧婉,可睜開眼隻見到陳琳。
“婉婉呢?”
張女士四下張望。
“阿姨,婉婉有事兒出去了。”喵喵尒説
陳琳編了謊言,好在張女士沒有起疑,她很虛弱,不一會兒又睡著了。
陳琳從病房裏退出來,她給盧婉發微信。
【婉婉,你到底去哪兒呢?為什麼不接電話?】
消息框彈出新消息,她手一抖,將消息錯發給了綏靖哲。
她剛要撤回,綏靖哲的微信電話直接打了過來。
“盧婉怎麼呢?”
電話那頭,聲音很是噪雜,聽著好像是在酒吧。
“她媽今天動手術,她中途出去了一趟就一直沒回來……”
陳琳的話沒說完,綏靖哲的電話就掛了。
二十分鍾後,他出現在醫院,還帶著助理鍾繼澤。
兩個人都淋了雨,頭發濕漉漉的。
“到底怎麼回事,你說詳細點。”
綏靖哲敞開著外衣,一隻手叉著腰,一隻手不停地撥打著盧婉的電話。
她的手機已經關了機。
陳琳努力回憶著,鍾繼澤認真地記錄著。
綏靖哲好似很煩躁,他在走廊裏走來走去,喝了酒的眼睛布滿血絲。
“你去盛家找。”他伸手指向陳琳說道。
接著,又安排鍾繼澤,“想辦法調查監控,查看她九點後見過哪些人去過哪些地方。”
鍾繼澤立刻照辦。
陳琳不敢耽擱,驅車直奔梅苑。
雨下得特別大,路上積水彙聚成了一個個大水塘。
陳琳曆經千辛萬苦往梅苑趕,卻在半道兒上與盛家軒的車相遇。
紅綠燈路口,她不住地摁著喇叭,想引起盛家軒的注意。
一直到綠燈亮起,盛家軒都沒有發現她。
車廂裏,白露抱著孩子坐在副駕駛,跟盛家軒有說有笑。
陳琳氣得不停地拍打方向盤,“狗男女,不得好死!”
她追著盛家軒的車子到達梅苑,院門緊鎖,她光著腦袋,一邊淋雨,一邊拍打院門,嚷著要見盛家軒。
張媽撐著傘出來,沒有開門,也不聽陳琳怎麼說,她始終就一句話,“少爺在給小姐講故事,不見任何人。”
見識到盛家軒的絕情,陳琳放棄了。
等她再次趕到醫院時,綏靖哲立在窗邊正在打電話,他腳邊丟了一堆煙頭。
恰巧鍾繼澤氣喘籲籲趕了過來,“頭兒,盧小姐應該沒出醫院。”
“我要的不是應該,我要的是確定,再查!”
他突然怒吼一聲。
鍾繼澤嚇了一跳。
綏靖哲繞過陳琳,兀自進了電梯,直奔天台。
說不清為什麼,他有一種預感,她可能會在那裏。
外麵的雨還在下,劈裏啪啦的,落在天台的儲水箱上,聲音大得驚人。
“盧婉——”
綏靖哲扯著嗓子叫著她的名字,他淋著雨,從這頭走到那頭,一連走了三遍。
也不知為何,越走越氣。
他愛了她那麼多年,她知道,卻不珍惜。
剛分手,她就做了盛家軒的舔狗,還舔得心甘情願。
眼不見為淨,他在國外躲了三年。
三個月前,聽說她結了婚,他難過了一陣。
這次回來,他隻是想給自己做個了結,卻不想撞見她被逼離婚,還這麼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