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琳遠遠見了,站在原地沒動。
打得好!
她在心裏不住地鼓掌。
盛家軒坐在車裏沒有防備,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綏靖哲氣勢盛,一拳接著一拳,拳拳都朝他臉上砸。
很快,他就被砸得鼻青臉腫。
可後來,盛家軒從車裏脫身,他身型高大,體格健碩,出手看著就是練家子。綏靖哲折騰了一夜,體力耗盡大半,此時根本不是盛家軒的對手。
兩個人對峙不一會兒,綏靖哲就敗下陣來,被盛家軒摁在地上一頓胖揍。
鍾繼澤膽兒小,想要幫綏靖哲,繞著兩個人轉圈圈幹著急,不知道怎麼下手。
倒是陳琳,隻想著替盧婉出氣,掄起小包就朝盛家軒的後腦勺砸。
“渾蛋,叫你欺負婉婉。”
她一邊砸,一邊罵,卻不想盛家軒反手一拉,把她也摁在了地上。
怒目相對,她吃痛,沒了罵人的勁兒。
“盧婉在哪兒?”
盛家軒冷聲問道。
綏靖哲被打得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關你屁事,滾!”
盛家軒陰沉著臉,他最厭惡別人對他出言不遜,一把扯住綏靖哲的腿就要擰,綏靖哲疼得嗷嗷地叫。
“我說,我說……”
鍾繼澤嚇得像學生一樣舉了手。
盛家軒一個冷眼掃過去。
他結結巴巴地說道,“天……天台。”
盛家軒憤然鬆了手,起身大步朝電梯走去。
“婉婉在天台,你怎麼不早說?”陳琳怒聲吼鍾繼澤。
鍾繼澤趕緊將綏靖哲從地上扶起來,低聲說道,“我騙他的,老大昨晚去天台找過,沒得人。”
綏靖哲好不容易站起來,他朝地上碎了一口血沫子,一瘸一拐地朝電梯口走去。
天台上,雨剛剛停。
目光所及都是濕漉漉的,許多地方堆放了一些廢棄物,雨水便淤積到了一處。
盛家軒蹙著眉上了天台,從左側走到右側,又從右側走到左側,並沒有看到盧婉的身影,他準備離開。
手機響了,電話是白露打來的。
“找到了嗎?”
白露在電話問詢。
盛家軒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揍腫的臉,“還沒呢。”
“她一個大活人,不會想不開吧?都怪我,她肯定是因為生我的氣才故意躲起來的。家軒,要不,我還是帶小兮走吧。”
電話那頭,白露又開始自責。
盛家軒的眉頭蹙了起來,耐著性子哄道,“跟你無關,你別多想。以前我不知道小兮的存在,讓你們在外麵受了很多委屈。現在既然知道了,我就必須給你們一個家。”
他的聲音擲地有聲,傳入不遠處的雜物廢棄堆,又鑽入盧婉的耳朵裏。
她的意識慢慢恢複,隔著木板間的縫隙,就瞧見盛家軒絕情離去。
哀莫大於心死。
此刻,盧婉便是這樣的心情。
她又在地上躺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掙紮著推開那些覆蓋在自己身上的板子,她靠著牆,緩緩地站起來。
“婉婉——”
盧婉剛直起身,陳琳就出現了。
她哭著飛奔而來,一把將盧婉摟住。
盧婉木然地站著,就見綏靖哲鼓著高腫的腮幫子,狼狽不堪地朝自己走來。
“你以為你有九條命啊?”
他扯著嗓子吼,嘴角的傷口裂開了,血珠子不住地往外冒。
“我沒事。”
她淡淡地說道。
陳琳攙扶著盧婉,緩緩地朝電梯走去。
她淋了一夜雨,虛弱到極致,可關於昨晚發生了什麼,不管陳琳怎麼問,盧婉一個字都不說。
綏靖哲聯係了醫生,要給盧婉做一個全麵的檢查。
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她沒拒絕。
電梯直達一樓,門打開的時候,盧婉撞見了黃叔。
黃叔大吃一驚,盧婉從頭到腳沒一處幹的,身上到處都是泥巴,樣子看著就像是剛從泥水潭裏撈起來一樣。
“少夫人,您這是怎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