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酒氣熏熏的賀言深抵在花園角落的牆上的時候,徐青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沒想到賀言深會突然這麼幹。
喝醉的賀言深像個小孩似的,將徐青整個人圈在懷裏,就像是小孩抱著自己心愛的玩具。
什麼話也不說,隻一聲一聲輕喚著徐青的名字。
“阿青。”
“阿青。”
“阿青……”
“……”喵喵尒説
帶著些醉意出口的調子都帶著些黏糊,像是被水浸透了的委屈,將徐青那顆原本有些的心喊得有些酸軟。
而沒有得到回應的人像是委屈極了,將人往懷裏錮了兩分,腦袋也擱在頸窩處輕蹭著,“阿青。”
發絲拂過頸側,帶起一陣癢意,讓徐青忍不住偏了偏腦袋。
麵前那人卻還要往上湊。
徐青抬起一隻手將那張臉往外推,隻感覺一陣生無可戀。
怎麼更像一隻狗了。
賀言深遭到人拒絕就更委屈了,酒精上頭熏得他腦子有些不清醒,眼前的人又是他肖想了那麼久的人,他隻感覺心上酸澀。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往回縮了縮。
狗狗委屈地放開人,低下腦袋,“抱歉。”
徐青沒有察覺到眼前人的情緒,雖然宴會已近尾聲,但他作為徐家的主人,還是要出去主持一下大局,送一下客人的。
可把一個醉鬼放在這裏他也不放心。
看著麵前乖巧的人,他歎了口氣,伸手拽住賀言深的袖角,“跟著我,乖乖地不要亂說話。”
賀言深看著抓著自己的那隻手,隻覺得腦袋都暈暈乎乎了,哪還能不答應,趕緊點頭。
這是徐青第一次主動親近他。
*
好不容易將客人都送走,看著還亦步亦趨跟在自己身後的賀言深,他深吸一口氣。
得了,這還有個醉鬼。
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一手將賀言深架在自己肩上往外走。
坐上徐青的副駕的時候,賀言深竭力控製著自己紊亂的呼吸,在徐青送客人那段時間,他的酒早已醒了大半,隻是不想離開徐青,才裝得一副酒醉未醒的模樣。
現如今倒是有些進退兩難了。
他隻能順著這條道一路走下去。
把賀言深送到家門前時,徐青偏頭看了一眼已經快要睡死模樣的人,歎了口氣。
也不指望醉鬼能自己回家。
他側身,伸手,在賀言深身上摸索著,找尋那大門鑰匙。
在那雙手觸及之時,賀言深的呼吸都為之一滯。
此刻他倒是真的希望自己醉了。
至少不用在這裏受折磨。
所幸徐青的動作快,很快就從口袋中將鑰匙撈了出來。
裝作腳步不穩的模樣,將半身的重量都壓在徐青身上,輕嗅著那發間的香氣,賀言深隻覺得自己是真的醉了。
相比於徐家,賀言深的臥房是真的有些……簡樸。
徐青摸索著將人往床上,卻被脖頸上的那雙手勾得往下一帶。
折騰了半天的徐青瞬間怒從心起,“賀言深!”
賀言深心頭一抖,咬了咬牙,卻又將人往下壓了兩分。
輕柔帶著紅酒香氣的呼吸落在頸側,熏得人皮膚都發燙。
感受隔著幾層衣服相貼,賀言深能清楚感受到徐青心髒處的每一分跳動。
徐青像是有些惱怒,伸手就想要推開賀言深,賀言深卻不顧人的掙紮,將人又往下壓了兩分,說出了自己積壓的妄念。
“徐青,我喜歡你。”
那推搡著的手一頓。
漆黑寂靜的房中陷入了徹底的沉默。
賀言深隻覺得心上疼得發顫,他也沒想到自己第一次的告白就這麼無疾而終。
可同時又有些慶幸。
慶幸著他現在是一個“醉鬼。”
就算是第二天再見,他也可以借口推脫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般想著,賀言深放鬆了手上的力道,徐青卻沒有立刻起身。
賀言深閉著眼睛裝死。
良久,徐青才起身,可卻沒有離開。
他打開了床頭燈,偏頭看向那個閉著眼裝死的人,聲音沉沉,“賀言深,你認真的嗎?”
聽著這鄭重的語氣,賀言深心中一跳。
在裝死和睜眼之間選擇了睜眼。
昏黃都燈光下,那雙眼睛清明而銳利,直視著徐青,認真道:“阿青,我喜歡你,心悅你,或者換個說法,愛你,雖然很俗,但這確實是我的想法。”
銳利的眸子中帶著些緊張,徐青卻隻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