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爻直視著顧言那雙看著溫柔如水的桃花眼。
顧言這張臉盡挑著他那大伯和大伯母的長處長,是頂好的皮囊,溫柔二字在顧言含笑時,在這張臉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自己最開始不也是被這張假麵騙了嗎?
顧爻垂了垂眸。
現在那橫貫全臉的疤痕,卻生生撕碎了這份溫柔,平添了一分凶戾。
在顧爻看來,卻像是撕開了假麵的一道口子,將顧言最真實的模樣展現在他麵前。
顧爻忽的笑開,在那張清雅俊秀的臉上綻開一抹姝色,顧言被這笑晃得一失神。
“顧言,我們從來就不是一類人,你隻是控製不住你自己內心的陰暗,卻竭力想要為他找個借口罷了。”
“從前你是這樣,如今你還是這樣。”
“從前你膽子小,不敢弄死我,這些年遊走在黑暗中,把你的膽子練肥了吧,今天才在我麵前殺人,你想幹什麼呢?”
“讓我來猜猜?”
“你應該還是想從我身上榨取什麼價值吧?”
““你這些年攢下的錢夠你去完成你所謂的‘掙脫束縛’嗎?”
“更何況……”
顧爻拉長語調,目光在顧言身後的人是身上逡巡一圈,唇角笑容嘲諷,“你還要養著這麼多人你的存款,夠嗎?”
“你應該想從謝規那裏得到什麼吧?”
“錢?”
“珠寶?”
“武器?”
顧爻每說一句話,顧言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顧爻觀察著顧言的臉色,心下的猜測已經定下七七八八。
不過一瞬,顧言的臉色就恢複正常,他蹲下身和顧爻平視,“阿爻有句話說錯了呢,我不是想從謝規那裏得到什麼,我是想……要他死啊!”
撲在耳畔的呼吸溫熱,卻直直地涼到顧爻心裏。
他抬頭看著眼前的人,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你到底想幹什麼?”
顧言笑了笑,指尖卻從顧爻口袋中掏出一個紅絲絨的盒子。
打開,荊棘樣式的戒圈做成了莫比烏斯環的形狀,鑲嵌滿圈碎鑽,在從戒圈延伸出去的,是星點的綠色,像是散落天空的星子,美得讓人失語。
鑽石折射出出璀璨的光芒,刺痛了顧言的眼睛。
“啪嗒!”
紅絲絨的蓋子被合上。
他輕輕晃了晃手中的盒子,“阿爻,如果謝規看到這個,會不會一個人來?他敢拿你的性命賭嗎?”
顧爻沒有說話,目光緊緊落在顧言身上。
顧言卻得意地笑了,“阿爻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謝規今天,死定了。”
“阿爻在國內最後一個牽掛,也該清除掉了。”
他擺了擺手,手上的盒子就被手下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