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一臉菜色,望著頭頂的已然西移的太陽,輕歎一口氣。
顧爻心情倒是很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今日詩會贏來的彩頭塞了一個到夥計懷裏,“辛苦了。”
夥計心中的鬱氣一掃而空,抱著手裏壓手的翡翠掛件,那透亮的顏色,自然是上等貨。
“謝謝老板。”他笑著道謝,趕緊將東西揣到自己懷裏。
顧爻擺了擺手,也沒有理會身後一群人驚愕的目光,喜滋滋地抱著一堆寶貝回家。
最先出言挑釁的那個藍衣公子一臉懷疑人生,顫著手指向白衣青年的背影,“他,他是個商人?!”
他的聲調極高,完全喪失了平日的風度,像是有些不敢置信。
李小姐倒是坦然,和幾個經常去聽顧爻講故事的小姐妹湊在一團,輕搖羅扇,心中也是出了一口惡氣,姿態嬌柔地指著顧爻道,“是啊,那是鎮上酒鋪的老板,顧老板。”
身後跟著的眾人頓時一臉菜色。
士農工商。
商人一向都是被放在最底端的。
而今日能來詩會的,無一不是將來極有可能金榜題名的人物,如今卻輸給了一個商人,這叫他們如何能接受。
李家小姐挑了挑眉,掃視了一圈,神色卻是倨傲,“嘖,顧公子學識淵博乃是我生平僅見,你們也該放下自己的傲慢了,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呐。”
嬌嬌弱弱的小女郎說出的話卻是不留情,搖著羅扇就往馬車的方向走,徒留身後的天之驕子們懷疑人生。
李家公子倒是心態極好,嗬嗬笑了兩聲,拍了一下藍衣公子的肩膀,“吳兄不必頹廢,這位顧老板,非池中之物啊。”
“這位顧老板當初給自家酒鋪題的字,可是被我老師盛讚,後來還與我老師成了忘年交。”
李家是江南有名的書香世家,給自家獨子請的老師是德高望重的大儒,早年間,李家公子的老師親自被先皇請去給兩個皇子做了老師。
後來太子登基,才告老還鄉。
眾人稍稍有了點安慰。
至少有台階下了。
藍衣公子卻還是有些不平,咬著牙道,“他這般厲害,為何不入仕?”
天下讀書人,誰不希望金榜題名,為自己搏一個功名。
李家公子思忖了一下,“大約是想過閑雲野鶴般的生活吧。”
“我大宣國土泱泱,總有些隱世的能人,吳兄不必介懷。”
藍衣公子攥緊了拳,似是有些不甘,卻複又想到了什麼,頹然低下頭。
他擺了擺手,聲音有氣無力,“是我太過倨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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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爻看著懷中一堆寶貝可開心了,看著已經坐在桌前等著自己的沉眷,朝著他招了招手,“沉眷!”
少年偏頭看來,眸中滿是笑意,上前接過顧爻手中的東西,“這些是?”
顧爻挺了挺胸膛,一臉驕傲,“為夫賺的路費,這樣我們就可以早日北上了。”
沉眷也沒問這些東西哪裏來的,唇角抿開一抹笑,朝著青年打趣道:“阿爻這麼能幹啊。”
顧爻揚了揚下巴,像是自己去貓咖賺了貓條回家的貓貓,步履驕矜,卻透著股莫名的可愛,“那是。”
沉眷指尖動了動。
垂著的碧色眸子沉沉。
少年在夕陽下俯身吻上他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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