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反正就快離開了,還是打個招呼吧。
我費力的拄著拐杖慢慢走過去,剛進門口,就看到他半蹲在花叢中,手裏不知道握著什麼。陽光細細碎碎的灑在他身上整個人看上去分外的
奪目。和平常總是西裝革履不同的穿著,這樣休閑的他似乎看去更易親近些。被這些花簇擁著,美的像個天使。我心裏想著差點笑出來畢竟他平
常的樣子還是像黑麵神多一點。
“早上好”我站在他背後良久,看他的樣子似乎是不打算理我,唯有我先打個招呼。可等了一會兒他理都沒理我,我以為碰了個釘子,打算
灰溜溜的出去,想不到某人終於開口了。
“早”
“我——等我的腿好一點我就會搬走”興許是心虛,我總想著早點離開,可是腿這個樣子老媽看見了又得擔心。還是要緩一緩。
他從花叢間站了起來,逆著陽光從我身邊走過去,神情一如往常般淡漠,隻是快走出去的時候說了聲“保重,不見”
我回頭看著他的背影,一時語塞。隻好傻傻立在原地。心裏想著是啊,最好不見!
江宸愷走了快兩天了,今兒個是我拆石膏的日子,吳姐打了通電話給他,依舊說了點我的事情。其實我很想告訴吳姐讓她省下一些口水,
我的事情他多半是不感興趣的,更何況現在我們都離婚了。
吳姐掛了電話後和我的主治醫生聊了一會兒,我閑著無聊拄著拐杖到外麵走走。小丫頭非跟著我,我隻好打發她去幫我買東西。來到江家
這一年我盡學會了不勞而獲,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惡習。趁著快回去的日子我真要好好反思一下了。
這家私立醫院的庭院設計頗有蘇州園林式的,十分古香。不少病人被家人陪同著在這裏散步。我才走幾步,一個小弟弟的皮球咕嚕嚕
就滾到了我腳邊,我莞爾一笑想拾起皮球,卻聽到一聲清脆的男聲:“等一下”。
我愣了一下,手停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那個說話的人像陣風一樣跑到我身邊,撿起皮球丟給那個小弟弟。轉過來對我說:“不好意思,
我弟弟沒有打擾到你吧?”
我笑著搖了搖頭。
他也朝我一笑說“Ihopeyouwillsoonrecover.”
“Thankyou.Goodluck”
繼續逛了一會兒,小丫頭找了過來,“太太,吳姐到處找您呢,說是醫生已經安排好了。我扶您進去吧”
我點點頭,被小丫頭扶著往回走。一路上她都在哪兒偷樂,時不時的還看我兩眼,可我卻也不去問她為什麼偷笑,因為待會她自己會忍不住
來問我怎麼不問她為什麼偷笑。
果不其然,她朝我甜甜一笑“太太,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偷笑吖?”
“那你為什麼偷笑呢?”
小丫頭烏溜溜的眼珠一轉,人小鬼大的說“我突然想起少爺那天的表情,好玩極了。”
還沒等她說完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噓——小聲一點。江宸愷要是聽到你說他好玩極了,怕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她揭開我的手,笑意盈盈的說“不會的,有夫人在”
這單純的孩子,我在他眼裏基本上和空氣沒什麼區別,指望我還不如指望一頭牛呢!我在心裏好好窩囊了一把。
她看我不說話,以為我許可了她的言論自由,接著滔滔不絕“夫人,你那天從樓梯上摔下來,大家都嚇死了。後來少爺抱著你來醫院鐵青
著臉,所有醫生都不敢看著他說話。後來你痛的叫喚,他把自己的手塞進你的嘴裏讓你咬著,我們都看傻了”
聽著丫頭的話,我都覺得產生了錯覺。這怎麼和我記得的一點也不一樣呢!雖然那天我確實是咬了他,可那是因為他說讓我別叫喚了,像
殺豬一樣。我神經一錯亂就出於泄恨咬了他。江宸愷怎麼會主動讓我咬,明明是我先咬製人嘛!
不過那天我剛咬完他,就後悔了。要是他老人家一不高興把我賣到非洲去怎麼辦?後果相當嚴重。還好我鬆了口之後,他隻是神色異樣的
看了我一眼,捂著手出去了。
為什麼被他們幾個傳來傳去,故事完全變了味兒了。
“丫頭,這件事你以後還是別亂說了”省的以後我搬走了,你要是被人棄屍荒野都沒人知道。
她朝我點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聽進去了。
石膏拆除之後,我簡直有種想去跑馬拉鬆的狀態。隻是礙於走起路來還有點跛就暫時放棄了這個念頭。倒是最近一樓二樓跑得比較溜了。
吳姐還是時不時的讓廚房燉著各種我不知道的補品,有時候我也會吃一點。隻是越吃越會懷念起媽媽燒的燜排骨。想著差不多時間也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