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賊這次在招聘會上隻招到了一個人,就是董淑文。因為整個招聘會也隻有董淑文一個人到大米公司的招工現場投簡曆,原因是董淑文也愛畫畫,對藝術有所追求,估計是崇拜徐悲鴻式的人物,看到老賊挺有點藝術家的味道,衝著大米公司的美術兩個字就應聘到了大米公司。
老賊在高端人才市場招不到人才,就隻有到低端市場謀求才人了。他在北疆各大市縣農村貼紅榜招人,口號是“想成為城裏人嗎?想到城裏工作嗎?想成為一個藝術工作者嗎?來吧,隻要交五千元就能實現你的夢想!”應聘的人很多,但交得起錢的人很少。就在這種情形下老賊還是招了四十人,超出他計劃的一倍。所有交了錢的都說自己有美術特長,還象模象樣地搞了一次摸底考試,讓人看起來是非常的正規和專業。不過最終招到的都是初中剛畢業的學生,有的甚至沒畢業,隻有韋天寶一個人例外,是高中曆屆生。當然,老賊謀求人才的目的不是人,最主要的是財,沒有財的人他是不會收的,包括董淑文也一樣。
進大米公司每人要交押金五千元人民幣,說是培訓費,資料費,安置費,勞保費,總之是收費,意思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得掏沒得回。這是這個時代引進人才吸引人才的一大特色,就象各個地方的市長縣長鎮長鼓勵農民青年花七八千塊人民幣買一個城市戶口一樣。“想成為公家人嗎?來吧,交八千元人民幣就能實現你的願望,一次性付清可以打九折,名額有限,有錢無阻。”最終買的人落得個沒糧沒房沒工作滿大街當盲流,最後混得個連宅基地責任田一個都沒有的扯鳥蛋。
四十個人的押金加上董淑文自己的一共就是二十萬五千元。董淑文整整數了一下午,因為錢都是十塊五塊還有五毛甚至還有五分的。上麵都散發著淡淡的羊屎蛋味,董淑文至少數了不下四十遍,手都數得發酸,怎麼數都少八十塊,急得直冒汗。臨下班前老賊才想起中午吃飯時讓老牛買了一條紅梅煙。董淑文聽後氣得用眼睛直看天花板,甩著手說“你這人病得不輕。”,老賊哈哈大笑連說對不起對不起。
韋天寶非常喜歡聽董淑文說話時發出吟吟般的聲音。董淑文說話的聲音很小,但鏗鏘有力,一語落下就能在地上砸個坑,很讓人心跳。他很想再看看董淑文那白嫩的臉,可他沒敢。但董淑文那雙數錢的手韋天寶看了個夠,白晰修長,粉色的指甲油讓手顯得更嫩白。
董淑文以為韋天寶的眼睛在盯著大堆的鈔票發傻,沒有幾個人能在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錢不動心,她數錢的時候就把這些錢當自己的錢數來著,這讓她很興奮,手沒抖心卻在不停地顫。她那裏知道韋天寶不但對錢感興趣對她手後麵的山峰也起了歹心,幻想著有朝一日上峰頂。其實韋天寶當時真實的想法是覺得老賊的凳子太低,董淑文坐著肯定不太舒服,害得文的兩座山峰在辦公桌上頂得亂顫,韋天寶看得渾身燥熱,自覺滿臉脹紅,真想找個枕頭墊到董淑文的屁股下。
這是董淑文的第一單業務,數完錢後老賊讓老牛把錢裝進麻袋足足裝了一麻袋然後安排老牛開車送董淑文去銀行存款。董淑文不相信老牛,非要韋天寶也陪著一塊去,董淑文對自己的行為也感到奇怪,或許這就叫投緣吧?緣分這種東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的是老賊也笑著同意了。
當時大米縣的銀行其實就一家,叫農村信用合作社,簡稱信用社。意思是農村都是講信用講合作的公社,把錢存在公社沒問題。信用社跟郵電局挨在一塊,平時很少有人,反到是郵電局是人流不斷,因為那時的中國人遠距離交往都是靠書信和電報溝通,韋天寶就經常到郵局給老家的親戚寫信。若幹年後正好相反,信用社的人比郵電局的人多了不知多少倍,因為農民終於有錢存了。在信用社,董淑文看著人家數錢時耐心地手過一遍又用的點鈔機過了兩遍她看得出神,回公司的路上韋天寶就建議董淑文也買一個點鈔機,董淑文聽後立即強烈要求老賊必須給她配備一個點鈔機,老賊二話沒說同意了。
第二天,董淑文又要求韋天寶陪她一塊去買點鈔機,因為人剛招來也沒什麼事幹,老賊就同意了,囑咐韋天寶要保證文的安全。韋天寶樂得當護花使者,一路把十分鍾的路程走了一個小時聊了兩個半小時。董淑文迷方向,哪怕就是一條馬路的城市,進門市部出來就分不清東西,韋天寶也不糾正隨著她亂逛,一直邊走邊聊一直從董淑文大學生活聊到韋天寶小的時候有沒有穿過開襠褲。
“你有男朋友嗎?”韋天寶忽然問道。
董淑文沒想到這個男孩這麼直接了當地打聽她的私生活,一時不知怎麼回答:“你認為我有嗎?”
“象你這麼漂亮的姐姐,肯定男朋友很多。”韋天寶是這麼猜的,現在的初中生都談戀愛了,她一個大學生不可能沒有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