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冷的月光下,十二歲的少年果斷轉身要走。
可是——
她轉身之後,不知怎麼的,愣是一步也邁步出去。
聽著身後男人的呼吸聲越來越淺、越來越弱,她的心裏就是莫名難受。
“罷了!再大的事情,也比不上一條性命!”
何其有幸,老天給了她重活一次的機會。她比任何人都加珍視生命二字。
她做不到漠視不理。
更何況……
“你之前幫過我那麼多次,我這次若是不幫你,就太沒良心了。”
至於今夜之後,她會不會陷入危機之中,在救人之前也管不了了。
“來!我抬你進去!”
紀君言咬著牙,將陸澈的右手繞過自己的脖子,搭在她的肩膀上,讓他身體幾乎一大半的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陸澈本就比她高出快兩個頭,再加上先前她被陸澈掐得都快斷了氣。
從門口到屋裏不過幾步的距離,紀君言帶著陸澈硬是折騰了好半天。
她一腳將門踹開。
瞬間,屋裏濃鬱的墨香便躥進了她的鼻尖。
接著她看到陸澈屋子裏收拾十分幹淨,還特別的整齊。
整齊得簡直不像是一個正常人的住處。
不過……
“能傷成這樣,你也的確不是尋常人。”
紀君言吐槽一句,又折騰了半天,終於把陸澈放到了床上。
她點了一盞油燈,坐在床邊,仔細檢查陸澈的傷勢。
胸口那兩道傷口很深,流了很多的血,陸澈的嘴唇和麵部也因為失血過多而一片慘白。
不能再耽誤了,必須及時處理傷口,止血包紮。
不然,繼續這麼流血的話,他肯定會沒命的!
她記得小岑將軍跟她說過,他們在外形軍,若是受了傷,都會先用烈酒清洗傷口,再在傷口上敷上止血止痛的傷藥,最後用幹淨的紗布包紮。
可是!
她在陸澈的屋子裏找了一圈,根本找不到這些東西。
這可怎麼辦啊?
天麼晚了,她若是跑去找大夫,或者請書院的管事,陸澈受傷的事都會鬧得人人知曉。
那些傷了陸澈的人,自然也會知道!
不行。
她不能讓別人知道陸師兄受了傷!
“泠……泠……”
就在紀君言苦惱著不知該如何做才好的時候,屋裏油燈的火焰跳了跳,那光正好打在了屋裏一處隱秘的夾角上,反射出了幽幽的寒光!
“那不是……”
紀君言快步走了過去,伸手往夾角深處一探——
翻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十二歲的少年將匕首捧在手心裏,蹙著眉頭又看了看床上那個昏迷不醒的男人。
她的心裏像是想出了好的辦法,擰在一塊的眉心漸漸舒展開來。
紀君言衝著陸澈笑了笑,雖不知道現在的他能不能聽到自己說話,她還是湊到他身邊,淺淺說:“陸澈,等你醒了,你定要好好謝謝我,知道麼?”
“……”
床上的男人沒有半點反應。
紀君言咬咬牙,拔出匕首,狠心就往自己的左手手臂上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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