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一會兒車,許輕才發現這不是開向傅家的方向。
“不是回你家嗎?”
她疑惑地看向了駕駛位上的傅予執。
和其他人不一樣,傅予執不習慣用司機,去哪裏都是他親自開車。
這讓他們像是街上其他普通的夫婦一樣,開車回家,很是溫馨。
“帝都人多擁擠,奶奶更喜歡住在和自然近一些的地方,我們還要往城市外麵開。”
傅予執一邊說著,一邊幫她調整了下座椅。
他手旁有車內主控,按下之後,許輕的座椅就從九十度緩緩降低到可以舒服靠著的程度。
“你要是無聊,可以看視頻。”
在兩人中間,有一塊平板電腦那麼大的液晶屏,係統還安裝了幾個看視頻的應用。
“看什麼視頻,我又不是小孩兒。”
許輕坐直了些,用抱枕墊好後腰,又重新靠了回去。
接近中午,外麵的車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多。
有的和他們一樣,要趕去長輩家裏過年。有的是剛剛結束工作,臨了要往家趕。
時間再緊迫,在過年這個特殊的時間段裏,家對每個離家的遊子都有種特別的吸引力。
“去年這個時候,我們還在許家。”
許輕的聲音,打破了車裏的安靜,將傅予執的神思拉回了去年過年的時候。
傅予執看著前麵的車流,伸出一隻手握住了許輕搭在膝蓋上的手。
“有什麼吩咐嗎......大小姐。”
他的聲音刻意壓低,像是砂礫磨過許輕的耳朵,她敏感的神經帶起了一陣電流,讓她忍不住耳根發紅。
“你別這麼叫我。”
他的稱呼,將她帶回了最初。
傅予執剛成為她保鏢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像是一道沉默的影子。許輕平時不會注意到他,在需要的時候,一轉身就能看到他。
許輕一直以為,他會永遠這麼沉默寡言,永遠這麼清心少欲。
誰知道......
“大小姐,昨晚睡得還好嗎?”
傅予執薄唇抿著笑意,手掌微微用力,將她握得更緊。
“傅予執!”
提到昨晚,許輕忽然想起了什麼,身上泛著熱。
她輕拽了下手,沒從他的桎梏掙脫。
他正開車,許輕不敢太用力,隻能用聲音警告他。
傅予執輕笑一聲,竟然裝作很苦惱。
“不喊你大小姐,喊你什麼呢?”
他說完後,又攥了下許輕的手,才放開。
許輕像是怕他把自己的手偷走一樣,雙臂抱在胸前,把手藏在了胳膊裏側。
她不想理會傅予執,側過身看著外麵的車流。
沒過多久,許輕頭也不回道:“謝謝。”
“嗯?”
傅予執開著車,沒往她那邊看。
隻能聽見許輕聲音悶悶響起,“你在說這些之前,我還有些緊張的,現在不怎麼緊張了。”
許輕現在病還沒好完,即使存在緊張的感覺,也隻是淡淡的一點。
鬧過,笑過,她很快放鬆下來。
傅予執沒想到,她會察覺。
他輕勾了下唇,往旁邊伸手。他沒看,指尖卻觸及到了她軟軟的臉頰。
傅予執用手捏了捏,“這是老公應做的,謝什麼謝?”
許輕看著車窗外街邊的裝飾。
成片成片的紅,將灰色調的街道裝點得明豔喜慶。
或許是因為遠處的街景,或許是因為車裏的暖氣,或許是因為身旁的男人。
她的心忽然就安定了起來......
車開了兩個小時,駛入了一旁不起眼的小道。
左拐右拐後,宏麗壯觀的別墅區在她的眼前徐徐展開。
許輕沒誇張,這是她在腦內搜刮半晌,唯一能形容她眼中別墅的詞語。
甚至......她都不確定麵前的大房子能不能被稱為別墅。
開車進去,還有十多分鍾才能見到房屋。能看到,這裏的主人極愛植物。
一路過來,像是在車上逛了個植物園。
在門口停了車,傅予執帶許輕進了客廳。
這裏的裝修古香古色的,許輕一打眼,就看到了茶幾和旁邊的根雕都像是有些年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