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洗手間裏,鏡子碎裂的響聲,像是利刃一般劃破了走廊的寧靜。
裴澤額頭上有點熱,他甚至有些沒反應過來,抬起手摸了下,看到了滿手的紅。
是血。
下一刻,傅予執抓著他的頭發,將人從鏡子碎片上拎了起來。
然後,再一次。
裴澤像是個破麻袋一樣,被傅予執摜到了牆上。
許輕注意到傅予執狀態不對,他表情冷狠,眼裏有偏執的神色。
她輕皺了下眉,上前將傅予執拉開。
“好了!”
雖然裴澤頭破血流,但許輕第一時間關心的卻是傅予執。
她從旁邊拿起紙巾,幫他擦著手上裴澤滴下來的血。
“宴會馬上要開始了,你不是說這個宴會很重要嗎?這樣吧,你先上樓去換身衣服......”
傅予執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西裝,一時間分不出來是否有血濺到上麵。
聽到許輕對傅予執關心的話,裴澤的內心宛如螞蟻在爬。
他心中越生氣,越想刺激傅予執這個可以享受許輕關心的家夥。
裴澤獰笑,帶血的眼皮一抬,挑釁地看著傅予執。
“果然,你知道的吧。許輕她沒心,你在她的眼裏,或許和一條忠誠的狗差不多。”
裴澤的話,正好觸及到了傅予執的逆鱗。
他墨似的深眸一凜,拳頭正要再揮上去的時候,許輕抱住了他的腰攔住了他。
“傅予執!”.伍2⓪.С○м҈
許輕擋在傅予執和裴澤中間,因為環繞著傅予執的緣故,許輕像是靠在傅予執的懷裏似的。
“讓保安帶他出去吧,不要髒了你的手。”
裴澤再不甘心,也插不進許輕和傅予執之間。
傅予執垂眸看許輕片刻,雖然什麼也沒說,但還是轉身去叫保安了。
沒過多久,傅家的保安來了,將裴澤和一同來的許雲柔,當著許多賓客的麵從側門請了出去。
有賓客來問裴澤頭上的血,保安的口徑也很統一。
“裴先生喝了酒,不小心在洗手間摔倒了,我們這就送裴先生出去。”
還不等裴澤解釋,就將人帶了出去。
裴澤被這麼涮了一路,到最後人都要炸了。
你才喝了酒,你全家都喝了酒。
他滴酒未沾,是傅予執那個下手不知輕重的......
不過......
被人架到外麵後,裴澤看著傅家的方向,忽而一笑。
隻要傅予執和許輕之間有摩擦,他就總有機會。
一定,要將許輕從傅予執的身邊奪回來!
裴澤看也沒看同樣被人架出來的許雲柔一眼,轉身上了車。
許雲柔:“......”
她掙脫了保安鐵鉗似的手,上車和裴澤抱怨。
“究竟發生了什麼!”
裴澤麵對她,有些冷淡。
“沒什麼。”
之後,無論許雲柔再說什麼,他都沒回應。
對於男人來說,隻有得不到的才最引誘人。
如今的許雲柔,就和曾經的許輕一樣,讓裴澤索然無味。
許雲柔最會察言觀色,看到裴澤冷淡的臉色,再加上他額角被撞破的傷口。
結合剛才裴澤見到許輕後,莫名消失的一段時間。
許雲柔雖然猜不到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她卻知道多半和許輕有關。
甚至還涉及到和傅予執爭風吃醋。
許雲柔其實真的很聰明,她明明什麼都沒看到,卻猜出了個大概。
想明白這些的她,氣悶地坐在位置上,說不出話來。
裴太太這個位置,必須是她的,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想到這裏,許雲柔的眸底閃過了一抹掩飾不了的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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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鏡子碎了,到處都是淩亂的。
許輕喊來傭人,讓他們清理洗手間,不要驚動那邊的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