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傅予執頂撞,阮綺英生氣開口。
“那個女人究竟有什麼好,竟然能讓你對我這個母親都開始大小聲了!”
畢竟傅予執從小因為卓越的天賦,從一開始就是按照傅氏未來繼承人培養的。
家裏的長輩都特別注意他的修養和禮貌。
阮綺英在聽到傅予執的頂撞的瞬間,就仿佛變成了道德至高的聖人,苦口婆心地教訓著傅予執。
“是不是都是因為那個女人,你連對母親都這麼說話,對別人豈不是更過分!阿執,你糊塗啊,不能這樣。”
傅予執先讓許輕進書房,他將書房的門關上。
家裏的隔音處處都很好,這樣即使阮綺英站在門口不走,門裏的許輕也聽不太到阮綺英的話。
如今許輕治病,在傅予執的眼裏就像是易碎的瓷娃娃。
容忍阮綺英多年的傅予執,也終於忍不住動了怒。
他朝著阮綺英說,“母親,家裏的密碼等著您離開後我會改新的,下次如果您要來之前,不和我打招呼也和家裏的阿姨打聲招呼。”
說著,傅予執朝著阮綺英伸出手。
“請把備用鑰匙給我,如果您不給的話,我會找人來換鎖。”
阮綺英怔了怔,看著傅予執的目光極其的陌生,不過她了解這個從小不甚親近的兒子。
傅予執性格很冷,又很堅決。
他說的話,從來不是為了威脅,隻是為了陳述一個事實。
“你......真是出息了!”
阮綺英打開愛馬仕的包,從鑰匙圈上拆下了這裏的鑰匙,看也不看傅予執攤開的手掌,啪地就把鑰匙丟到了旁邊的地上。
昂貴的實木地板,被這一丟劃出淺淺的痕跡。
雖不明顯,但總歸是礙眼的。
傅予執顯然是不想說下去,也沒什麼說下去的必要。
他和阮綺英一直以來,都不像是正常母子親近。
這是阮綺英從他小時候,就堅持的原則。
他是以後要成為傅家主人的人,心必須狠戾無情,男人有太多的情感,是無用的。
阮綺英是個利益至上的人,她著重培養傅予執的各個方麵,卻唯獨在情感上和他是疏離的。
所以,當傅予執想起來自女性長輩的體貼關懷的時候,除了奶奶,也隻有當年在昏暗地下室的時候,那個即使滿身青淤,也溫柔對他的女人。
“小執,不要怕,有阿姨在,一定會保護好輕輕和你的。”
無論在什麼時候,她一直告訴他,不要怕。
那樣柔弱的女人,最後卻為了保護兩個孩子而死。
壯烈和柔弱,第一次在一個人的身上有了重合。
而那個人,最後的一句話,是對他說的。
“小執,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好輕輕。”
傅予執深深地吸氣,仿佛肺部壓了東西。
阮綺英還仗著母親的身份,訓斥著他的一切。
“唐筠不好嗎,過來人一看就能看出來她對你動心了,非要娶一個小家小戶的女人!”
“我當時就不應該讓你由著性子去什麼紹平市,如果我知道你在紹平市結婚,就是拚了這條命,都要阻攔你!”
聽到阮綺英這句話,傅予執低垂的眼底劃過一抹諷刺。
曾經有個母親,拚了命救下了別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