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依靠,也沒發現自己的金手指,一切隻能靠她自己。
好消息是,到目前為止,陰影裏的野獸還沒有對自己發動攻擊——
“睡會兒吧。”一個低徊的聲音忽然響起,嚇得陳圓一哆嗦。
這間牢房並不方正,挨著梁柱有一塊凹陷進去的角落,外麵本就微弱的折射光線在那個角落徹底隱形,而男人就倚坐在角落深處。
她回想了一下,那人的聲音也不高不低,不緊不慢,聽不出年齡,更聽不出是不是……閹人。
陳圓使勁瞪大眼睛,依然看不清對麵不足五尺遠的那人模樣。
可不知為什麼,她有一種感覺,那個人可以看得見自己。
那人似乎真的知道陳圓在警惕地看著她,又不吭聲了,半晌,隻冷冷地“嗤”了一聲。
反倒是陳圓,被那人一說,警醒了好一會兒卻發現那人毫無動作,漸漸渾身酸痛和毒藥藥力作用下的僵硬重新發作,她漸漸精神渙散下來。
那個人野獸一般目光灼灼,在黑夜裏閃亮,顯然並沒有要睡的意思。
不,不對!
她猛地一激靈,虛張聲勢炸毛:“你、你別動歪腦筋!老娘可不是好惹的!”
說完這句話,她就懊悔得恨不得把自己舌頭咬掉。話講得雖凶狠,可明顯語氣氣勢跟小說裏寫的黑霸勢力大姐大有著天差地別。好麼,現在那人肯定知道她色厲內荏了。
陳圓,說得很好,下次不許再說了。
她頹喪地將臉埋進膝蓋中,疲勞感徹底覆蓋了饑渴與恐懼,第一次覺得自己在這個地方、這個地點醒來其實也不錯——不出意外的話,她很快就會被打死或者折磨死,總之早死早升天。㊣ωWW.メ伍2⓪メS.С○м҈
奇跡?不存在的。
陳圓不指望出現奇跡,隻盼著平靜地度過生命的最後幾個小時。
很快,她果真跟那個男人說的一樣,睡著了。
陳圓再次醒來,是被一腳踹進來的盤子驚醒的。反人類設計向內開的牢房門的底部有個巴掌大小的活動門,獄卒提起門閘,用穿著泥巴鞋子的大腳將一個粗糙朽爛的破木盤從小閘口踢了進來。
在這個黑獄不知待了多久,她也漸漸適應了這裏暗無天日的光線。湊著遠去火把的微光,她依稀看到地上的破木盤隻有一個,上麵隻放了一個巴掌大小不知什麼形狀的東西,還有一個更加破破爛爛缺了口的木碗。
求生的本能讓陳圓瞬間睜大了眼睛。
食物!水!
她幾乎是四腳著地手腳並用爬過去的。雖然她還沒有正式受刑,可現在比被打半死也差不了多少。
即便這樣,她還是想活。
手指剛觸到食物的那一刹那,陳圓就聞到了一股極為酸臭的可怕氣味。饅頭捏在手裏硬如石頭,表麵滑溜溜黏糊糊,簡直就是一坨生物黴菌集合體。水碗裏的水也渾濁不堪,氣味太上頭了!
即便這樣,她還是聽到隔壁牢房裏大呼小叫的打鬥聲、咒罵聲、摔打聲。囚犯們在爭搶食物和水。
她驀然反應過來。
兩個人,一塊食物,一碗水。
陳圓捏著黴饅頭瑟瑟發抖。如果說從進來到現在,那人因為忌憚我的武力值而不敢輕易挑釁,那麼現在為了爭奪食物,你說他敢不敢對我動手?
她猛然抬頭,暗處那對寒光閃爍的眼睛正死死盯著她。
為了保命,陳圓咽了一口並不存在的唾沫,喉嚨幹得冒火,緩緩地將手中的黴饅頭舉了起來。
“你……要不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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