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領藏在衣袖的手中似乎捏著東西,隨即又望了一眼那女囚逃離的方向。
聽田央的敘述,有人趁亂救走了那丫頭。嘖,真是賤命百般活啊。
他不再說話,看了一眼田央,便起身離去。
禦史監院裏依然清冷而詭異的寧靜,夕陽西下,天色暗得很快。不多久,真正的暗夜就要降臨。
……
陳圓昏昏沉沉中不知自己跑了多少路,隻知道兩條腿軟得跟不是自己的一樣,越到後來,她越覺得自己跟飄在半空中懸浮。
穿越人的漂浮感,終於到位了。
她一邊這麼想,一邊名正言順地暈了過去。
陳圓的感覺一點也沒錯,果然她一路飄著過來的。就在她身下,一個蒙麵黑衣人正疾速前進。
圓潤胳膊搭在那人背後,陳圓此刻像個大麻袋,軟噠噠掛在蒙麵人身上。
如果此刻她睜眼,一定會驚詫古人的體力如此之佳,扛著她這麼一百多斤的大活人,居然如履平地而且還能飛簷走壁。當然,這人的功夫也一定比她本人原身要好的多。
身後的打殺追趕喊殺聲依然不斷,在禦史監院當差的官兵也不全是繡花枕頭。
蒙麵人用黑練剛截住陳圓拖下來,幾乎沒有停頓,腳不點地拔足狂奔,而此刻因為帶了一個人,始終沒辦法甩掉後麵大大小小十多個尾巴。
然而蒙麵人並不著急,反倒是借助熟悉的地形的優勢,一點點拉開與官差的距離。
刺目的陽光已經變成金紅的鹹鴨蛋黃,初秋黃昏的涼氣漸漸浸染上來。
蒙麵人腳步帶風,迅捷穿過不少小路,很快便在城市邊緣一片散落破敗茅屋的貧民房裏拐了三四道彎,徹底甩開了官差。
隨後,他一邊聽著遠遠雞飛狗跳的官兵搜查翻家,一邊靈活地飛身翻上屋頂,直線穿出重圍,直出西門,隱入郊區荒林。
陳圓在一陣一陣忽緊忽慢的晃動下慢慢醒了過來。
現在她知道疼了,後腦勺嗡嗡亂響,胃裏直惡心。最後一石頭不會把我打腦震蕩了吧?
話說回來,這副身體可真是抗造。
她清醒過來的第一眼,就是一片漆黑,頓時嚇得一哆嗦。
我又回地牢了嗎?怎麼這麼黑?
“咳——”一聲蒼老的咳嗽聲傳來,嚇得陳圓又是一哆嗦。
這裏有古怪!
古代人都喜歡躲在黑暗處嚇唬人嗎?
說來也冤,她穿越過來時間也不短了,總共就見了一眼夕陽,剩下的時間都在烏漆嘛黑的黑暗中度過。怎麼不直接穿成一個瞎子更方便呢?呸呸呸!
不過這次還真的不能怪古人,她眨巴了半天眼睛,才發現確實是外麵天黑了。
而且黑的很徹底,深夜烏黑不見五指,月黑風高夜的那種。
陳圓:“.…..你,是誰?”
救了她的人就一個黑洞洞身形站在她麵前,大概跟陳圓差不多高矮,但明顯瘦削很多。
一聲咳嗽又一次提醒陳圓:你的救命恩人在這呢!
陳圓忍著渾身酸疼等了半天,麵前這人依然不說話不回答,似乎在等她先表態。
好吧,算你們古人規矩多。
她咬牙驅動僵硬的手臂和青腫的大腿,連翻帶滾從地上躺著換成了地上趴著的姿勢:“這位.…..救命恩人,陳圓這廂有禮了。”
救命恩人似乎沒想到陳圓會這麼說,愣了一下:“你,自己出來的,與我無關。”這話也沒毛病,被崇王阻了一阻,到的時候陳圓已經自己爬屋頂上了。
陳圓:“.…..請問恩人尊姓大名。這裏是哪裏?”小說裏好像都是這麼說的。
恩人似乎又愣了一愣:“你.…..這裏是京西郊的霸王廟。你傷重也動彈不了,安心待著吧。”
一來一去,陳圓聽出救命恩人的聲音雖然經過偽裝,但應該是個女聲,而且年紀並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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