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領和肖邦彥坐在室內,田央守在門口,不多一會兒,就見潘力半提半拖拽來一個人。
秦領一見這狀況,當啷將手中茶盞一放,挑眉:“小郡王?”
隻見那人被孔武有力的潘力拖進審訊室,渾身雪白素色綾羅衣裳密布點點血跡,發髻早散亂了,半遮著臉,看不清神情。小將潘力剛一撒手,他便出溜一下倒在地上,抽搐成一團。
秦領皺著眉:“來人,驗明身份。”
潘力無法,隻好又將犯人頭發揪起,左右撥開,露出一張養尊處優的白嫩嫩少年臉來。
果然是薑星岐。
少年郡王剛被提起,就嚇得神經錯亂,拚命揮舞著僵硬的胳膊腿,崩潰慘嚷:“別,別——別碰我!啊啊啊!”
秦領側眸,給門口的田央使了個眼色,隨即扭頭對肖邦彥道:“肖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其實,他心裏當然清楚肖邦彥之流的做法。
按規矩,剛進牢房的不安分的犯人,都要找點茬,給他上一遍棍子夾棍給吃頓苦頭,打得哭爹叫娘,美其名曰下馬威。如此才能立威立規矩,以防負死頑抗之徒隨意頂撞、不聽差遣。這一頓排頭誰也逃不了。喵喵尒説
不過,薑星岐好歹是個王孫,而且是先皇親點的小郡王,肖邦彥當然不會來硬的往他臉上招呼,恐怕是給他上了軟刑,磋磨大半日。
像薑星岐那般銀樣鑞槍頭的紈絝子弟,連嚇帶痛早就軟成一灘爛泥了,遇人提審他,自然嚇得魂都快升天了。
果然,肖邦彥麵露獰笑,不屑地道:“小郡王下獄,就打傷了我司幾個正直獄吏,本使向來不徇私,當然是按規矩辦事。”說著,他看了一眼小將潘力。
潘力得了眼色,畢恭畢敬接話道:“下獄時,小郡王囂叫辱罵,拒不受捕。小人著詔獄的規矩,按小郡王的品級,請小郡王坐了會鐵椅子。”
聽到“鐵椅子”三個字,秦領眼角抽搐,心裏差點笑出了聲。
說實話,肖邦彥和潘力還真沒太難為這個小郡王,恐怕是看在他身份特殊的份上,隻不過是略施懲戒而已。
所謂鐵椅子,就是將人犯安置在四麵是鐵釘的鐵凳上,雙手雙腳拷牢,動彈不得。犯人不能坐不能站,隨便一動,就被前後左右尖銳鐵針紮得皮破血流。偏偏即便這樣,麵上還一絲傷痕都沒有,算是要臉麵的王公貴胄的特殊待遇。
想來雪甲小郡王自持驕傲,剛進詔獄,不懂得規矩,將眾獄吏惹毛了,才有一番好受。
廊外微微聲響,秦領耳尖微動,隨即忍著腹中心思,蹙眉望了一眼肖邦彥:“肖大人,不是本督多管閑事——小郡王好歹也是姓薑的,先帝親點的雪甲小郡王,又是當今的……堂弟。這等刑罰,豈是說上就上的?”
肖鎮撫使本來就懶得跟薑星岐這等乳臭未幹的小孩子周旋,隻梗著脖子強橫道:“什麼雪甲不雪甲,進了我北鎮撫司詔獄,都踏馬是龜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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