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塞維勒斯走進房間後,莉莉立刻一把摟住她的脖子,仰著頭獻寶似地問:“怎麼樣,怎麼樣,我的驚喜你喜不喜歡?”

“喜歡,”塞維勒斯扣住莉莉的腰,將臉頰埋進她耳側的頭發裏,聲音裏都帶著濕意,“我喜歡的不得了,謝謝你,莉莉。”

熱燙而眷戀的呼吸掃過莉莉的耳際,激得她耳朵後的皮膚起了一層細小的疙瘩,一抹紅從耳根開始逐漸蔓延至耳尖。

莉莉撫摸著塞維勒斯的頭發,輕聲說:“你喜歡就好,我希望你可以記住,我會永遠和你站在一起,阿蓮。”

這阿蓮的口音並不正宗,卻燙到了塞維勒斯的心底。似乎隻要鍍了一層莉莉的光輝,這世界上的甚至上個世界的所有一切都變得異常美好。

這個名字代表的不再全是過去的苦痛和折磨,而是剝離了墨色的軀殼,漸漸顯露出被掩埋的畫家母親的愛和百合花的香氣。

莉莉改變了她的一切。這個在她心尖跳舞的女孩,賦予了她最美好的色彩。她撫上那柔軟的臉頰,望進那綠湖裏的星河,虔誠地獻上了自己的吻。

……

客廳裏一度很熱鬧,長輩們湊到一起嘀咕了起來,洗完戰鬥澡的詹姆斯和西裏斯對雷古勒斯說起了敘利亞對澳大利亞的那場魁地奇比賽,即使聽過一遍的特麗莎和瑞瑪還是興致勃勃地在旁邊捧場。

阿斯特拉雖然興致缺缺但也沒挪位置,依舊坐在特麗莎旁邊,抱著雙臂像個守護神一樣。偶爾看到西裏斯搞怪的樣子,才會不經意間露出一絲微笑。

本傑明馬不停蹄地又進了廚房,將桌布餐盒全都收了起來。跟著他一起進來的佩妮一看台子上的蛋糕,咦了一聲:“這個塞維勒斯怎麼沒吃?莉莉還說她一定會喜歡的。”

“也許她沒來得及吃吧,你看我們一回來,她就把莉莉拉走了。”本傑明說。

一想到這會兒莉莉那邊可能會發生的事,佩妮的臉就不爭氣地紅了起來,但是嘴上依舊很硬,硬邦邦地嘖嘖了兩聲:“哼,黏黏糊糊的,才多大呢,爸爸媽媽知道他們的小寶貝已經被拐走了,估計得氣死。”

就佩妮所了解的現實,爸爸媽媽是否能坦然接受一個女女婿還是一個未知數呢。莉莉和塞維勒斯以後的路任重道遠啊。

隻希望那時候她能在中間發揮一些緩衝劑的作用,讓風暴不至於撕碎她美好和睦的家庭。這是她有生以來最堅持的執念了。

本傑明敏感地捕捉到她那縷擔憂,上前按住佩妮的肩膀,打趣道:“你這麼說我都有些心虛了,畢竟這裏還有一個伊萬斯家的小寶貝呢。”

佩妮聽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點“超前”的憂思也就被打散消失了。她抬頭用食指輕輕戳了下本傑明的額頭,嗔怪道:“誰被你拐走了,你想得美。”

自是知道佩妮有多嘴硬心軟,本傑明隻是樂嗬嗬地將佩妮圈在懷裏,說:“沒關係,現在伊萬斯叔叔他們快要徹底被我的廚藝俘虜了,你等著吧,他們肯定會心甘情願把你交到我手上的。”

且不管廚房裏也變成了情人私語,客廳裏的吵鬧是經久未歇。詹姆斯和西裏斯的比賽講解總算是告一段落,瑞瑪遞來的茶被他們咕嚕咕嚕一飲而盡,半點沒有享受到茶的滋味。

西裏斯一抹嘴巴,終於想起來問雷古勒斯:“沃爾布加他們走了?”

“嗯。”雷古勒斯點頭,“他們把我托付給貝拉,但貝拉沒有時間,所以我接下來幾天會在西茜那裏住。”

“我就說,”西裏斯哼了一聲,“他們又不喜歡魁地奇,費這功夫大老遠跑一趟做什麼?還不讓你跟我一起。”

西裏斯雖是埋怨,但言語中的血脈親昵是割舍不去的。雷古勒斯歎了一口氣,深知這次魁地奇世界杯結束,一切就會變了樣。

所以現在他必須提前將傷害降到最低。

“西裏斯,招呼大家一起,我有事情要說。”雷古勒斯拍了拍西裏斯的肩膀,看他滿臉疑惑,又加了一句,“是很重要的事,趁這次學習小組的成員都在,我和大家一起說。”

“好吧。”西裏斯看出弟弟的鄭重,回過頭就對阿爾法德說,“叔叔,我們學習小組去開會啦。”

和莉澤爾她們相談甚歡的阿爾法德擺了擺手,轉頭又繼續說起了他在某個小國家看過的一場以魔法為主題的走秀。

等特麗莎的小兔子守護神分別把兩對情人喚出來之後,學習小組成員加上佩妮齊聚在了詹姆斯和本傑明的房間裏。五個女生排排坐在床側,五個男生找了個毯子鋪在地上,各個也都盤腿坐下。

西裏斯撐住下巴,半個身子都斜了,看向坐在最左側的雷古勒斯:“好了,齊了,是要說什麼?”

雷古勒斯掃視了周圍這些熟悉的小夥伴,深呼吸了一口氣才說:“很抱歉,我認為我的事應該提前和大家說一下,防止再出現塞維勒斯之前那樣的誤會。”

聞言,塞維勒斯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雷古勒斯,嘴角小小地抿了一下。莉莉在暗中偷笑,將塞維勒斯的手攥緊手裏,摩挲著她的手背,悄悄給予安撫。

“第一件事,下個學期我無法再參加學習小組的活動,至少明麵上不能。”

“為什麼?”特麗莎首先提出了異議,畢竟學習小組的活動是她離雷古勒斯最近的場合。

——這隻可愛的小白兔至今不知道常來找她的小黑狗其實是她心心念念的人這回事。

“對啊,為什麼?”西裏斯也跟著問。

雷古勒斯望著西裏斯那雙幹淨誠摯的眼睛,猶豫片刻還是決定暫時不揭開布萊克家族那染著濃重邪惡的醜惡疤痕。